“当然可以。”
仿佛染尘的宝石终于被洗去尘埃,他的眸子微微亮起:“你也会陪我一起?”
无比的纯澈紫眸中专注地映着一个她,温软希冀,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无法拒绝。
南柯微微弯唇,没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人偶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垂眸看着她的指尖,唇瓣动了动,又重新抿住了,像只斗气的小猫,将头颅的重量不管不顾压到她手上。
老实说,有点重。
南柯的手被压得往下移了一点,人偶顺势把脑袋落到她肩窝,抱住她的腰。
“南柯,其实……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他轻声呢喃。
人偶是否拥有做梦的机能?
神没有告知他,他只好将模糊的印象归类于浮沉不定的字眼。
“梦?”南柯问。
“嗯。有一只雏鸟,被抛弃在沼泽中央的枯树上。”
黑色的沼泽,环绕着望不见边际的荆棘。
黑暗没有尽头,直到某一天,另一只洁白羽翼的鸟儿也落在了这棵树上。
是巧合吗?
是对同类的怜悯吗?
无从知晓。
无论如何,雏鸟也并不拥有足以飞行的翅膀。
因此,雏鸟没有提出任何任性的请求,只是默默艳羡来客美丽的羽翼。
白鸟也未发一语,为它梳理凌乱的羽毛后,便展翅离开了。
饥饿、寒冷并不可怕,迫近的死亡也不可怕。
微小光芒后漫长的寂寞却是致命的。
这一天,雏鸟目送着遥不可及的日落,脚下摇摇欲坠的巢穴,如同它就此投入沼泽的决心一般。
这时,又一只红色的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