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回头会说他的。”丹羽笑着招手,“吃了吗?”
“来之前吃过了。”南柯走过去。
“兼雄今晚会歇在我这里,你回去了,有劳多照看国崩和阿望,让他们早些休息。”丹羽对她说,“特别是国崩,听说他今天卖力得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这么折腾自己?”
南柯含糊地应好。
长身体?
您说笑了。
陪他们用完饭,兼雄拿着南柯写的病历本,又留了她一小会儿。
南柯写的字与稻妻文字形似,但文体和遣词造句都大不相同。
他大胆猜测也许她并不是稻妻人。
南柯那种自己并不属于这里的直觉得到了印证。
“这是好事,”丹羽安慰她,“若是你想回到故乡,起码有迹可循了。”
外面有人敲门,丹羽道了声“进”,两名士兵一前一后走进来:“丹羽大人,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前面的那个捧着个盆,盆里装满了各色矿石,黑铁矿、白铁矿,还有尖锐的浅色紫水晶,光华幽转。
后面的那个提着笼子,用一张黑色的布罩着,笼子里响动细碎,夹杂着不安的“吱吱”声。
是老鼠。
南柯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南柯先回去吧。”丹羽说。
她忙不迭地地收拾东西离开。
临出门时,南柯回头看了一眼,丹羽和兼雄神色郑重,各自拾起盆里一块矿石,低声讨论。
兼雄手中的是紫水晶:“有没有可能是晶化骨髓……”
“埃舍尔先生的配方不该有问题才是……”
晶化骨髓?
回到药庐,南柯站在门口收起伞,微微皱眉,低头沉思。
国崩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你一个人?兼雄晚上不回来了?”
“国崩,”走廊地板比玄关高一些,南柯抬头,犹疑地望住他,“那天你从我头发里弄出来的东西,是叫晶化骨髓吗?”
雨天,屋檐的阴影很深,国崩的脸掩在一片晦暗里,嘴角的笑意蓦然失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