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南柯拆了手上的纱布,左手的手腕只剩一条淡淡的痕迹,但右手手臂上的疤痕还没脱落,活动时仍会感觉到疼。
三百六十二个人,七百二十四滴血。
南柯没什么概念,但她大概用屋檐下的滴水算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造成生命危险。
剩下就是说服丹羽了。
不,不是说服,而是给丹羽打预防针。
等她把血放出来了,英明睿智如丹羽,就算再生气,也绝不会让她流的血白费。
想到这儿,南柯心情难得轻松了一些。
“专心点!”手底的国崩不悦出声。
南柯回神,弯腰凑近他的腹腔装作仔细观察,片刻后抬头对他笑:“放心,你的肾还好好的。”
“这就是你把两颗螺丝往一起硬怼的理由?”国崩鄙夷。
南柯定睛看手里。
咦?
她目不斜视地把多余的螺丝放去一边,仗着他看不见,用拆下的绷带在他肋骨上打了个蝴蝶结:“国崩,你要是这么不满意我的服务,不如学习一下自修?”
“哈?”国崩挑眉,“躺着享受不好吗?”
“享受?”南柯看他疼得暗自咬紧牙关还在嘴硬,拇指按住食指尖,弹了下他的肺,“讲真吗?”
国崩蓦地睁圆眼睛绷紧身体,咬唇“呜”了一声。
奇妙的震动从肺叶传递到南柯的指尖。
她抬手把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看着他一脸被撅了一样的表情,颇具疑虑。
说实话,她不太懂他的反应,到底是痛还是怎么。
于是,南柯埋头,以挠痒痒的力度毫不留情撸了一遍他的肺。
“住、住手,你这……蠢……嗯唔!蠢女人!”国崩怒骂,张狂的字句夹杂着微妙按捺的喘气。
南柯微顿,继续上下其手:“国崩,你的肾好像比肺还敏感啊?”
“啊!”
“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嚣张了可不是件好事哦?”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柯暂时停手,凑近他漂亮的眼珠,图穷匕见:“叫姐姐就放过你。”
片刻后。
南柯捶捶弯酸了的腰,趁国崩瘫在床上还没缓过劲来,心满意足开溜。
门外守卫的眼神惊疑,漂浮着可疑的红晕,南柯面色不改,微笑道:“我出去散个步。”
“哦,哦……”
守卫迟疑着没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