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妈的。”似乎是事情没有谈拢,男生有些气急败坏,“傅宴停,你蹬鼻子上脸是吧?”
白桃闻声一抖,雪白的耳尖动了动,想要听得更仔细。
傅宴停顶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垂眸盯着处在爆炸边缘的男生,暖金色的光线穿过楼道,在他的发丝上跳跃,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五官有点模糊不清,正因为这样,显得他气质愈发疏离。
“就三百,爱要不要,多一分没有。”男生骂道,“你妈擦十双鞋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傅宴停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掰开他的手指,声音带了点懒散冷意:“五百,还是告诉老师,自己选。”
男生吃痛,咧着嘴难以置信地问:“你敢威胁我?”
“嗯。”
没有音调起伏的一个字飘进白桃耳朵里。
“操!”
男生头一回见有人把威胁的话说得这么坦然。
无言僵持片刻,傅宴停松开他,理了理被抓皱的衣服转身准备下楼。
“等一下!”
男生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似是经过剧烈的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掏钱。
“五百就五百,原稿给我。”
男生掏出一把乱七八糟的纸币砸到傅宴停身上。
傅宴停挑起眉梢,从兜里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作文纸。
男生一把抢过来,三下五除二撕成碎片,临走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股子穷酸样,这辈子只配当穷逼。”
傅宴停脸色毫无波澜,把有零有整的钞票叠好,揣进上衣口袋里,漫不经心地往楼上扫了眼。
冰冷疏离的视线穿过五楼六楼之间的栏杆,落到白桃身上。
夏季校服料子轻薄,光一照,透亮,隐隐能看到骨骼的形状,少年身形清瘦,宽大的衣摆延伸到腰部时骤然收紧,一把腰细得不像话。
哦豁。
被发现了!
白桃被他看得心脏倏地一缩,浓黑眼睫猛然颤了颤,决定先发制人,吼道:“哼,你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