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子柔之后,林姝妍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拿了一本野史随意翻看,春桃见此,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刚刚那徐小娘在屋里同您说了些什么呀?自她走后您便一直倚在榻上也不说话,是不是她又来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就说嘛,咱们素日与她也没什么往来的,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上赶着来找您,能有什么好事儿。。。”
春桃还欲说个没完,林姝妍懒懒的伸了伸身子,看着春桃淡淡道,“春桃,我总觉得,这个徐小娘并非常人。”
“当然并非常人了,想她也是出身将军府的,虽是庶女,但若议亲也能说一门好亲事,她又不是那庄户人家,糟了天灾人祸的,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竟然还上赶着给人做妾,也是一朵奇葩。”春桃愤愤的说道。
林姝妍瞧着春桃这愤恨的模样,知道她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况她听祖母说过,当初春桃就是家里遭了难,父母没办法才把她卖掉的,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涩。
“好啦,我说的不是这个,刚刚那徐小娘在这与我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还说了很多新鲜名词,都是我曾经未曾听过的,且她刚刚问我,是不是也是从那里来的,我瞧着她说话奇奇怪怪,再结合着之前坊间传言,说是这位徐姑娘生了一场病后,性格大变,今日见她这副模样,再加上她做的那些事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闺阁女子所为。”说着林姝妍,似有意无意的翻了翻手中的书。
继续淡淡说道,“我在想,那位徐小娘不会是撞邪了吧。或者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才惹得她这般性情大变。”
春桃听得愣了,瞪着两个大眼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良久之后,才慢慢开口,“姑娘的意思是,这徐小娘被人夺舍了?”
林姝妍闻言,眯了眯眼睛,虽然她自幼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常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祖母思维开阔,因着这个缘由,她也读了很多其他的书,野史杂谈,民间故事等,她总觉得徐子柔今日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自古后宅妻妾之争是老生常谈了,但是后宅的女人都很聪明,很少有明枪一般都是暗箭,大部分都是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幕家宅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其实内里早就已经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了,表面上是姐妹,私底是对手,这很正常,林姝妍也做足了准备。
只是像徐子柔这便做的有些明显的,毕竟是少数,即便是有,大多也都是那些底层上爬上来的,官宦家的小姐,一般过的都是高招。。。
林姝妍打开了话头,春桃起了兴趣,缠着林姝妍又讲了很多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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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府那边,由于林姝妍把彤姐儿的婚事办的妥帖漂亮,再加上林家姑娘在外名声向来不错,一时间林家姑娘身份水涨船高,但由于林清华子嗣凋零,只有林姝妍和林浅浅两个女儿,林姝妍又已出嫁,只剩下一个林浅浅,成为了众人追捧的对象。
沈氏那天又特意带了林浅浅出门,见了很多官眷贵妇,林浅浅虽容貌不及林姝妍,但也是一个清丽佳人,嗯,毕竟有林清华的良好基因在,说起来。林清华当初就是因着这副皮囊,才入得了林姝妍生母和外祖父的眼。
且如今林浅浅已经及笄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一时间各门各户的帖子如雪花一般飞向了相府。
林浅浅坐在沈氏旁边,听着自己母亲念叨,这家的门第差点意思,竟还好意思妄图攀上相府,那家的哥儿是庶出,配不上林浅浅的身份,另一家的哥儿,她见过,样貌差点意思,配不上林浅浅如花似玉的美貌。这家的哥儿如今没有功名傍身,不太优质,那家的家风不太好,有过宠妾灭妻的黑历史,不可取。那家的有功名,只是家底略薄,如今不得圣上重用,待考虑等等。。。
沈氏虽不是个好继母,却是个好母亲,一下午的时间就把所有递帖子的人家分类清楚了,战斗力可以。
林浅浅见自己母亲这般上心的样子,想了想,嗫嚅着开口:“母亲,何必搭理这些人呢?您和父亲不是说想着让我嫁入皇家的吗?如今这些可都是臣子之家。”
沈氏看了一眼林浅浅,轻笑道:“不错,只是多接触也是无妨啊,况且皇室毕竟规矩多,且我和你父亲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做侧室,咱是万万不肯的,所以为娘多替你相看些,放心,我的儿,即便咱们不能踏入皇家的门,娘也要给你找一个家底厚的婆家,不会让你吃苦的。”
林浅浅笑着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她似又想到了些什么,对着沈氏说道,“那天咱们一起去国公府,国公府可真大真气派,您看人家那园子,可比咱们府里的大多了,大姐姐命好,能嫁进去,可,可我也不差呀,我也是嫡女,我可不要嫁的比她差。”
沈氏上前拍了拍林浅浅的手,“你放心,为娘必定为你找一个好夫君,那国公府的宅子是几代传下来的,想当初可是圣上御赐,必定气派。你也不用看你大姐姐过的多风光,她那房里那个妾室,就够让她堵心了。”
林浅浅听了沈氏的话,心里好受了些,也笑道,“也亏得大姐姐能忍,我听闻大姐姐经常独守空房呢,即便嫁入国公府又如何,成婚快两年了,还没有个儿。”
“说的就是这个理,你要知道,女子在后宅,夫君的宠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必须有子嗣傍身,我当初不就是生了你哥哥,才在相府站稳了脚跟吗。前面那个去了之后,满府的姨娘只有我有儿傍身,再加上你父亲对我有情,这才力排众议把我扶正了,可见子嗣的重要性。。。”沈氏回忆起往昔来,不觉得有些唠叨。
“母亲。”林浅浅急急地叫了声。
沈氏这才停住了口,她知道,自己这个姑娘最不愿意听自己原来做姨娘的事儿,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那段历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