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晓得我大肥干妈,现在怎么样?
忽然有些伤感:王小波没了,干妈就跟男人离了婚,形同陌路,过去的无限恩爱,一切全无。
人,真是有情也无情。
“畅!”王瑶忽问。“你的大肥干妈,现在在哪儿呀?孤身一个,想想怪可怜的!”
“山里头沙石。”我说。“不晓得现在过得怎么样!”
“哎呦!”郭蕊蕊撇嘴。“她就不兴找个相好的,共度周末,甜蜜互动下子?”
“做人没道德底线?”我忍不住白眼。“馊主意!”
“解决生理问题不好?”郭蕊蕊反驳。“老憋着会憋出毛病来!”
“真是会想!”三丫头哈哈大笑。“大肥婆压着像席梦思,多有弹性!”
“三姐!”我听不下去。“大肥婆是我干妈,亏她还请你们吃过几回饭的,这样作贱她!”
大肥干妈其实对我很好。
“她心肠是很好。”邬彤彤说。“疼老弟如同亲生儿子。沙石在哪儿呢?”
“沙石在山旯旮里。”三丫头说。“要从大庙墩子还往山里头走。”
“鬼不下蛋的山空子?”郭蕊蕊问。
“顺大庙墩子往里走,山越来越大。”三丫头说。“我有个同学叫李显梅,住在山巴垴那大山沟子里,要走二十里多地的山路,见不到一个湾子,还尽是大山林子,亏她一个人还敢走来走去的。”
“山巴垴?这鬼名字就怕人!”郭蕊蕊说。“三姐!她没碰见过豺狼虎豹什么的?”
“碰到过几回大山猫子。”三丫头说。“黑黑点点的,跟家猫子差不多,麻麻花花的。”
“没咬她么?”邬彤彤问。
“见她只盯了盯,然后就消失在山棵林子里。”三丫头说。“是很怕人。”
“光是山猫子?”邬彤彤不相信。“没碰见过别的?”
“有回下大雨,雷鸣电闪的,碰到过大长毛锦鸡。”三丫头说。“李显梅说,那锦鸡很好看,见她忽然往她身边跑,五彩斑斓的,全身毛都炸开了,像孔雀开屏一样美。”
“她没抓着?”邬彤彤对于野趣很上瘾,抓住不放。
“锦鸡咕咕咯咯的叫,随后李显梅才发现,有东西撵它。”三丫头说。“个头像小狗,嘴巴子乌黄,胡子却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