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就如人,第一个男人与女人,是怎么来的,不是老天生的,谁能说得清楚?
“天生的都是野的。”王瑶摇头。“长不得这好。像我们山上的板栗,家板栗个头大,野栗子才如指头大小!”
“然后是人工培育。”我们学过《自然》,上面写有。
“这还差不多。”王瑶盯着我。“畅!你比我会想,你也比我聪明。所以,你读书成绩比我好。”
“这学期你要努力呀姐!”瞧她的俏皮样子,我又有点相亲她。“你不好好学习,成绩不好,我们老妈会没面子!”
“跟你一起努力!”王瑶笑。“把你的聪明把点我就好!”
我俩去摘黄瓜,黄瓜在架子吊着打悠,身上长有细剌,也有点切人。黄瓜剌切进肉里孬,还不好用针挑,弄不好等到发炎生脓液,用针挑破个缺口,用力挤出来才能好。
我俩提着菜篮子,到河边洗干净再提回。
“你俩快去接厌末。”我妈与万年华忙了一上午,这会两人正在厨房里忙做饭。我妈见我与王瑶,吩咐我俩去接小丫头。“快要放学了!”
“哎!”放下菜篮子,王瑶应一声,我俩往外走。“畅!还是我妈好,那个人对静静无所谓!”
“厌末要是个儿子,保准她就不一样!”我对我的岳母娘为人,也有点不满:自己肚皮荡出的伢,女儿就比儿子贱?
“该她没有后代根子!”王瑶幸灾乐祸。“那个人要是对姑娘好点,说不定她就有儿子!”
世间事好奇怪:有人想儿想不到,有人想女也想不来,老天爷对人也不公平。
比方我们老郭家,一家家大多生的都是青萝卜头子,巴望个贴心的女儿,不知有几难。
王家张家代家李家还有朱家,姑娘出来一个个,巴望想要个儿子,大多都是生了一小群女娃,才好不容易生出个男娃,金贵的不得了。
“命!”我觉得瞎先掐八字算命挺搞笑。我那二老爷有回给我同族的大龄哥哥算婚姻,尽念的是口调子:水在响来茶在香,亲戚朋友在帮忙。这个小哥莫担心,他的媳妇躲在房……我妈听了好笑:“二老爷在把山歌唱,马上飞来金凤凰。”在座的众人都忍不住笑。
我与王瑶还没走到学校,就听到了“当当当”的放学铃声。
“快点!”王瑶催我。“静静放学了!”
我俩疾步到学校,小朋友们已陆续走出学校大门,来接的家长各自喊着伢们的名字。
“姐!畅哥!”王静像蝴蝶一样飞了过来。“我妈咋没来呢?”
“妈在家做饭,忙哩!”王瑶摸妹妹的小脑袋。“姐与你畅哥两人来接你,还不够呀?”
“姐!你瞧!”王静指着现场。“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来接哩!”
“好!明天让我妈来接你。”王瑶望我笑。“真搞不懂耶,厌末接送还要挑个人!”
“妈接的是不是香些?”小丫头可爱,不知心里怎么在想。
“妈接的就香些!”王静偏着头望我。“畅哥!女儿是妈妈的小燕子,当然由妈来接好些!”
王瑶望着我一笑:“真弄不懂耶,她哪里来的这些精精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