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那种必须有人保护才能生存的“普通人”,我可以独自完成计划,达成自己的目标,不用那么担心我也没关系。
“但现在不是了。”他说。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总之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重新被压回地面上。似乎是怕我再试着反攻,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小臂被按在脑袋两侧,和腰一起构成稳定的三角形,被压得有点痛。
他低下头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蜜柑,我很怕你会死。”
……啊。
原来是这方面。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在以前哪个世界都没有活过超三年,有的甚至只有几个月乃至几天,像是诅咒似的,连世界观都没摸清就被迫换了新的,在当下的世界里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幸运了。
……可能也要怪我不够努力,实力永远都是半吊子,虽然不是炮灰,但也混不进最强那群人的梯队里。
在这个世界里好像也有几次直面死亡的经历,比如与松田初次见面那次,我甚至做好了迎接死亡换新世界的准备,比如那年平安夜为了跟赤井搭话一时大意被琴酒狙击,再比如莱伊身份暴露被关进摆着炸|弹的仓库。
但是……
“我不会死的,我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想做的事,还有失去后会难过很久的人。”
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又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会再独自行动了,抱歉。”
接着语气从失落迅速转向委屈:“但这种话你不能在门口跟我直说吗?干嘛摆脸色给我看?你凶你有理吗!景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差点被你吓哭了……”
小哀说的没错,撒娇确实很有效,就算我自我评价这演技有点用力过猛,但面前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已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像是触电般收回手,看到我小臂上被压出的红痕又变了表情。
“抱歉、我不应该——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我咬住嘴唇,委屈地望着他,“我饿了。”
他就笑了:“了解——真的没有哪里痛吗?”
“真的没有,景光就算生气也很温柔,这种程度完全不痛。”
“抱歉,第一次和蜜柑交手没能控制好。”
“这么说我会生气哦,再来一次胜负可不好说。”
“是是是,蜜柑很厉害,我提前认输——”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松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带着浓重的幽怨,脸颊却泛着微妙的晕红:“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但是听起来是很·有·趣·的事,都是一家人,能不能也加我一个?”
景光终于反应过来我还受制于他,很快向后退到墙边,我右手一撑地面坐起来,向松田扬了扬下巴:“阵平也想跟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