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利用的共同点呢?
好像还真的有!
“你在想什么呢?”
杨修忽然出声打断乔琰的思索。
乔琰心中已有了盘算,便回道:“我在想,既然门扇已闭,我们人是进不去的,那么何妨我们一人写一篇策论送进去请观中之人指摘?”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环绕周围,收到了不少像是在看初生牛犊的好笑目光,这意味着并非是没人想过这样做,但陈琳与边让都是当世极负盛名的文采横溢之辈,等闲之人又哪里敢将自己的文章在这种月旦评的场合下送到这些人的面前,万一非但没有因此而出名,反而得到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评价,岂不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偏偏乔琰在确定了观中人身份后,胆敢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件事。
而杨修也敢!
反正他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己是不必怕的。
他年纪尚小,就算在文辞上稍有逊色,也不至于得到长辈的毒辣批判,反而还能得到平日里不多见的高士点评。
想到这里,他当即回道:“好,拿纸笔来!”
只是要写什么,才能让自己在跟乔琰的比斗中取胜……杨修咬着笔杆子琢磨了半天。
他眼角的余光正看到乔琰手下落笔如飞,似乎是腹中早有沟壑,在此时也正好尽数地书写出来。
杨修见此连忙挪开了目光,生怕自己受到乔琰的影响而急躁起来,但见乔琰这个洋洋洒洒的架势,他还真有些好奇她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他此前还听祖父分析过乔琰对上张角的第一场辩论,那便是典型的靠着论据之多一蹴而就达成的压倒胜利,莫非她这次还要用此等办法?
可惜他就算再怎么好奇,在两份策论被送入鼎中观内的时候,他也没能提前一观。
谁让他自己也对所写之物颇为满意,不想让乔琰提前知道。
他心中腹诽着字数多寡可不是评判标准,却也不免在对上乔琰沉静的目光之时心中一慌。
这一慌之下他便只能掰着手指计算起了时间门,可怎么看怎么觉得时间门过得好像有点慢。
然而事实上,在他掰完了一轮手指后,这两份策论才被观外仆从送到了许劭的面前。
在观外发生的小插曲,连带着乔琰所说的那句“雏凤清于老凤声”,早在她和杨修开始动笔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许劭和在座数人的耳中。
一个是太尉杨赐之孙。
一个是上任太尉乔玄之孙,也是陛下亲自加封的乐平侯。
这样的两个人联袂出现,但凡年纪再年长些,又若是再有官职在身的话,便只怕是许劭不得不评点之人了。
但现在嘛,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滑稽之感。
不过人都是有些看乐子的恶趣味的,总归这些人都挺想知道,这两个孩子为了让自己得到许子将的看重与评点,都拿出了什么东西来。
因杨修交得晚些,便正好压在了上面,许劭先看的就是这一份。
刚看了两行他便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