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在,他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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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巧儿的话题五花八门,但不是做生意,不是管理家务,也不是替男人谋出路。
而是一些细碎的生活琐事,是零零散散的流年记忆,还有对未来时光的憧憬和美梦。
她坐在阁楼上,倚在栏杆旁,明眸善睐,笑颜如花。
从窗外的杨柳春色,到屋内的花瓶摆设,她总能从别人看来无趣的事物中找出动人之处。
就像她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一样的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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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怀念那阵子的时光,人生所有美好甜蜜的回忆都在那个春天里,跟王巧儿有关。
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
和王巧儿分开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那样开怀大笑过,也再没有从心底涌出过欢喜。
4.
宿颜跟在薛婆的身后,两人上了二楼。
薛婆今年四十多岁,五短身材,但从背后也能看出凹凸的身形轮廓。
而且她皮肤白皙,偶尔回头看一眼宿颜,粉白的脸上是一副笑模样。
就是这样的面容长相,看起来无害又平易近人,容易令人产生亲近之感。
薛婆没什么大本事,但她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平常走街串巷进出各府后宅,替人保媒牵线,也能混得如鱼得水。
日子久了,来往人情获得的好处和赏钱滋生了她的贪婪,也助长了她的阴毒和残忍。
薛婆口吐莲花,没少为外头的浪荡男人引诱深闺女子,哄骗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
有的女子事后发觉被骗,追悔莫及,可已经坏了身子名声,要么投井,要么跳楼,要么抑郁生了重病。
而薛婆天生一副冷漠心肠,从来不在乎那些女子死活。
听说谁家女子因悔恨跳河上吊,她便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阴阳怪气评价道:“这能怪谁呢,是她们自己不要脸,禁不住引诱,活该被男人占便宜,自己不守贞洁妇道,死不足惜!”
然后她拿着赏钱美滋滋过日子,连一点责任都不必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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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颜抬头看着薛婆,眉眼凛冽。
今天薛婆撞到她手里了,她自然要帮那些被骗女子讨一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