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表情冷淡,由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陈三郎脸色惨白,眼中的希冀渐渐熄灭了。
他咬牙起身,疯子似的边哭边笑,然后在众人的贬斥和指责中落荒而逃。
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陈三郎弯腰捂着伤口,脚步虚浮踉跄,鲜血一路流下来,踩在上面印下一串血脚印。
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像一个游魂,却无处可去。
4.
刚经过地震,街上又有墙壁倒塌,虽然没有伤亡,但场面也一片乱哄哄。
吴有材完全没有上心,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感觉眼前闪过一团团的白光,有人高兴,有人失落,有人悲伤。
但都是别人的喜怒,别人的热闹,与他无关。
*
在围观众人同情又嘲弄的眼神注视下,吴有材慢悠悠地上了马车。
他塌着肩,腰背微驼,像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车内熏着沉香,袅袅升起的青烟弥漫着整个车厢。
吴有材浑身冒着冷汗,浑身无力的歪在一旁,任由马车慢慢向前行走,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没过多久,他栽倒在车厢内,晕了过去。
*
王巧儿发现蒋新午不再喜欢她了。
她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重新回到蒋家,但没能成为蒋家夫人。
蒋新午没为她筹办婚礼,也没有洞房花烛夜,甚至都没指派奴婢丫鬟伺候她。
回来的第一天,蒋新午就将她关进一间简陋的破屋子,任由她自生自灭。
屋门上了锁,王巧儿不能出门,也没人陪她。
屋子里只有一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棉被,床头边放着一个马桶,一日三餐从房门下面的缝隙塞进来。
从那时起,她就彻底失去自由,也没再看见过蒋新午。
但她知道蒋新午在忙碌着,他早上出去,找来一群木匠,在院子里做着木工活。
王巧儿能听见刨木头和钉钉子的声音,发出一阵叮叮当当、咯咯吱吱的怪异声响。
她无比烦躁,莫名觉得紧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