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坐在夏洛克的面前,仿佛那天坐在沙发上,看着父母财产分割书里面,把我也给清算得明明白白,好像全世界就在那一刻就把我抛弃了,连空气都在阻止我继续呼吸,连喉咙也不愿意为我继续发声。
我垂下头,坦率地,又轻声地道:“对不起,实际上我确实是个笨蛋而已。”
我继续说道:“关于「犯罪卿」,我真的一无所知。很抱歉,与您相处那么久,终究在这里暴露了我阴暗的本性。实际上,我对「犯罪卿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每次你说要找他,或者他们的时候,我事实上都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我总是难以专注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本能的利己心态吧?”
这时,我抬头,毫不畏缩地凝视着夏洛克的眼睛,不容他无视,坚定地问道:“福尔摩斯先生,您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夏洛克的蓝瞳闪烁过一抹光芒。
他保持沉默,思考着,良久都没有开口。
桌子上两杯原本冒着热气的咖啡也跟着慢慢地冷却。
咖啡厅里的气氛凝固,仿佛是静止在一瞬间的时间里。
※
我静静地等着。
我们陷入没有声音的心理博弈之中。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嘈杂,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负担压迫着,但我并没有退缩的打算。
我不知道我们对峙了多久,直到咖啡厅门口传来一道温暖的声音。
华生责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夏洛克,兰尼你们太过分了。你们醒来,都没有叫醒我。”
这个时候的我,紧绷的情绪其实并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华生走过来的时候,用力地拍了夏洛克的肩膀,惹得夏洛克的表情跟着出现了一丝不满,他又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他的手又宽又暖,我跟着他的手抬头的时候。他顺势抓了抓我的耳朵。因为第一次被人碰耳朵,我觉得有点痒,莫名把我逗笑了,想抓他的手。
华生没有让我得逞,拍了拍我的脑袋,继续说道:“你们在密谋什么,我也想听。”
夏洛克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在说船长的案子。”说完之后,端起黑咖啡,轻抿了一口。估计是意识到应该凉掉了,他眉头不满地皱了起来,“华生,你要点的话,也顺便给我重新要一杯热的。”
华生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我对这件事还有一些事情不知道呢。”
他顿了顿又问我要不要换杯热的?
我还有大半杯,觉得太浪费了,摇头说道:“没关系。”
华生回来的时候,给我和夏洛克各带了一杯热饮,还偷偷地跟我说,帮我点了热乎乎的舒芙蕾。
“提拉米苏口味的,店家推荐,你可以期待一下。”
我连连点头,把冰冷的三明治放在一边,想留肚子给美味的舒芙蕾。
夏洛克全程撑着侧脸,明明
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被我看出无奈的痕迹。他对这种生活细节素来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偏偏华生这一套就是有人(指我)一直很积极地回应。结果这种明明可以转头就忘的日常似乎就成了主旋律,连他都没有完全拒绝。
船长的案子从坠尸到调查的整个过程,因为华生有参与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他还想要写在自己的博客里面,问我们有没有其他更加多的细节。
我突然想起,前天晚上我半夜被人敲了门的事情,“我被敲了门,结果没有找到任何人。我还请前台的工作人员来检查。”我从漫画看到的时候,发现是科恩·克劳伦来敲我的门,之后被黑影拖走。黑影假装是第一个敲门的人,继续朝着我的方向敲门,结果发现我没有开门,找了前台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