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朝着我的方向,道:“你就喝点甜甜的果汁吧。”
“……”
我莫名觉得我有种被当做小孩的不爽。
可是比起难喝的酒来说,我确实喜欢喝饮料。
前菜上来之前,华生主持祝酒,“虽然还没有到圣诞节,但相信到时候会更热闹与丰盛,更让所有人乐在其中。即使我们的夏洛克先生可能对圣诞节这样的人间盛典不太理解,还有我们从东方远道而来的客人可能是第一次过圣诞节。”华生边说边看向夏洛克和我。
“此刻,我们只要享受现在,为未来的欢乐预热。”
“祝各位享受今晚的晚餐。同样的,为我们何学的学业祝福。“
我一开始没听出来那是我的名字。
因为名字更像是在说赫舍尔(herschel),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时候夏洛克叫我中文名字的时候,也像在说赫舍尔。
意识到自己如此被用心对待后,我的情绪像是被搅动的水面,开始翻涌不安。而我就像是那条小船,被风暴中的巨浪摇摆,不知道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前进。我仿佛迷失在自己的内心,无法确定我应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我一直以来都能够应对人们的反应,准确地做出应对,但现在,我却陷入了无法预料的境地。
然而,我并没有感到感动。
与其说是感动,更像是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深深吓到。我惊讶地发现,我竟然低估了一个人对我的关心,那种深切的关怀,让我不知所措。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感,我似乎无法用一般人的反应来应对。
我感觉到一阵恐惧在心头升腾。它像是一股不可抑制的力量,想要将我推向逃避的方向。我想要逃离,回避这种复杂的情感,逃离这种前所未有的局面。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理智阻止了我,它将我锁在原地,不让我采取逃避的行动。
华生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
他可能无法理解,这句话对我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这是我内心一个敏感的触发点,一触即发的危险警报,这句话似乎在我心中奏响了世界末日的呼声,让我感受到整个理智的世界正在崩塌,而我却束手无策。
我能感觉到我的耳后开始发热。
就在这时,夏洛克没等大家开始碰杯,就主动碰了华生的杯子,“takeawayyourbullshit,john(收起你的废话,约翰)。你现在就像是在刚接触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就把
它奉为圭臬的大一学生,与自小随着善良的母亲,信奉新约的虔诚基督徒的杂糅产物,刻板又固执,盲目又蒙昧,跟个傻瓜似的。”
华生一下子就没话了,脸上有些尴尬,“……”
赫德森太太在旁边笑了起来,“这次圣诞节看来会是一场灾难。华生,兰尼,祝我们好运。”
我们二个依次碰了杯,把夏洛克排除在外。
我看着夏洛克抱着手臂审视我们二个的抱团活动,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
晚餐结束之后,我们一路走回公寓。
渐渐地,雪花从夜空坠落。
我抬起头去看时,雪花轻轻地点在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