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被铁链绑着,那铁链绕了一圈又一圈,把他绑得很结实。
不对,那男人是自己绑的自己,因为铁链的一头在他的手上拽着,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放开铁链,也能从禁锢中挣脱出来。
男人非常高大强壮,在他控制自己的时候,手臂上的青筋凸出来,显然用了极大的力量来控制。他的表情很痛苦,使那张长满胡茬的脸看起来有几分凶狠。然而,在小男孩拉着苏锦烟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神让她明白他还维持着清醒。那最后的清醒让他宁可伤害自己也没有伤害别人。
“这是你爸爸吗?他是不是生病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送他去医院?”苏锦烟问。
“带他走。”凌承业艰难地说道,“拜托你,带他离开。只一晚上,帮我照顾一晚上。”
小男孩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哭。
苏锦烟为难。她应该送这个男人去医院,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她,他们都没有钱去医院。最终还是小男孩做出的决定。他拉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
“真的不管你爸爸吗?他看起来不太好。”苏锦烟停下脚步。
小男孩低头哭。
苏锦烟蹲下来,看着他说道:“你爸爸经常这样?”
小男孩摇头。
“他以前也这样?”
小男孩点头。
“他这样真的没事?”
点头。
“那不用送去医院吗?”
再点头。
“可是……”苏锦烟看着隔壁方向,忧心忡忡。
她把玩着大辫子,越想越不放心。她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从隔壁不时传出闷哼声,显然那男人还在控制着自己。这种情况倒是让她很佩服,要知道从他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很痛苦的,但是他控制下来了。
她想起以前村里的一个疯子,对方又是嚎叫又是伤人,看起来非常可怕。突然有一天,他摔进河里淹死了,村里这才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