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果然他才是那个傻子。
傻到居然没有看清江序的心意,傻到总是把江序当个小孩,傻到总以为江序对自己的好是太阳平等地照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以至于他从来不敢去想象说不定江序也在喜欢他,说不定江序那些奇奇怪怪的脾气只是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说不定江序其实并不需要他的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他好”。
而他以为的那个懵懂天真不谙世事的江序,其实早就比他更懂得爱。
所以他怎么会这么坏。
坏得先入为主地就认定,他们之间只要他足够隐忍就可以换来江序的无忧无虑。
这么坏的他,怎么就得到了这么好的江序的喜欢。
他这一生,是何德何能。
陆濯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江序传染了,变得爱哭了起来。
正好浴室传来了一声哼哼唧唧的“陆濯”。
陆濯连忙推门走进浴室。
江序正躺在浴缸里,浓密黏稠的白色泡泡埋住了他的整个身体,只露出一颗现在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脑袋。
金棕色的卷发和眼睫末梢都沾满了细小的泡沫,眼睛一眨一眨,皮肤白得像新鲜的奶冻,眼尾和脸颊却都泛着潮湿的红意,整个人看上去懵懵懂懂地好欺负极了。
还好自己是一个有道德素质的人。
陆濯在浴缸边蹲下,理着他打湿的额发,轻笑了一下:“这样就敢叫我进来?”
“昂。”江序明显还没有醒过酒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捧起一捧泡沫,递到陆濯面前,很认真地说道,“鼠尾草泡泡,很好闻,上次说过要给你的。”
他说得那么认真。
以至于陆濯抚着他额发的指尖在那一刻停在了原地。
然后他突然发现,原来冰川消融并不需要什么山呼海啸,只需要一朵花开的时间,或许就足够让他的一切理智和克制都溃不成军。
他的江序,怎么会永远都这么好。
好到让他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一切其实可能都没那么重要。
陆濯笑了。
他温柔地拨了拨江序的额发,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叫道:“江序。”
“嗯?”
“我给你说一百句对不起,然后从明天开始追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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