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回答:“是从长安来。”
二傻再问:“那你们还回长安去吗?”
年轻女子回答:“回长安去。”
二傻又笑了,笑的更灿烂,有点莫名其妙,看得出来他是真开心,有点像是含辛茹苦的老父亲总算盼到了傻儿子娶媳妇的那天。
陆吾提着防备之心的问:“什么条件?”
二傻指向那个已经走远的木头人:“记住他的名字,他叫叶扶摇。”
原本以为这二傻不傻的陆吾此时忍不住在心里稍显自嘲的笑了笑。。。。。。他暂时理解不了为什么二傻提出的条件是记住大傻的名字。
以至于暂时忽略了,为什么这般地方的人名字不是铁蛋不是土生而是扶摇?
年轻女子却郑重起来,像是答应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回答道:“记住了。”
二傻学着年轻女子的样子抱拳,一样很郑重的说:“谢谢。”
年轻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二傻的回答和他这个人一样莫名其妙:“一个就够了,贪心遭报应。”
年轻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又看向那座泥塑,此时阳光照在泥塑上,隐隐约约好像能看出一片一片的鳞,又或是一片一片甲。
二傻说:“丑是丑了点。”
陆吾略显讥讽的笑道:“菩萨不在乎美丑。”
二傻撇嘴:“菩萨这也不在乎那也不在乎,能成菩萨?”
他也看那泥菩萨:“只是手里没钱的百姓觉得菩萨就该这样,什么都不在乎还能普度众生,有钱人大概都希望菩萨应该在乎点什么,最起码得在乎钱,不然何必争头香?心诚不就够了?”
老猎户瞪了他一眼。
年轻女子觉得二傻有些矫情,大概底层人都会有的那种矫情,可是,这样偏僻落后的村子里本该连这矫情都没有才对。
因为那些村民们看他们乘车骑马只有好奇和惊讶,连嫉妒都没有。
她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你读过书?”
二傻点头:“读过些。”
她有些不像她似的追问:“谁教的?”
二傻回答:“我娘。”
她更不像她似的再次追问:“你娘呢?”
二傻看着那泥菩萨笑:“丑是丑了点。。。。。。我娘塑的,塑完就走了,病殃殃十几年,最后剩下的那点力气九成都在这了,还有一成力气,喊了喊我哥,喊了喊我。。。。。。”
隐隐约约的,那有气无力又震耳欲聋的声音好像回来了,或者,一直在他脑子里就没消失过。
“蒜头啊,你得护着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