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应汀回来后直接转入宁市的医院,裴煦跟着陪了一晚上,然后保持着每天都来待上几个小时的频率。
看样子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霍应汀敏锐地感觉到裴煦心里压着事。
话少了,总是盯着他发呆,消息虽然也回,说话语气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但霍应汀就是能感觉出裴煦情绪始终不高。
像一汪被人忘记的泉,渐渐变成死水,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死寂。
这一天中午,霍应汀让医院把餐换成了排骨汤。
裴煦来陪他吃饭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同他说自己最近看的一本书,微微弯着的唇角张合,说着某个地方的人文历史,一心只想把自己伪装成正常的样子,对霍应汀的试探一无所知。
一顿饭从头到尾都没碰排骨。
下午两点,霍应汀躺下午睡,裴煦等他睡着后弯腰吻了吻他的唇,然后离开。
门被轻轻关上后,霍应汀睁开眼睛。
他看着被空调风吹的晃动的窗帘,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浓重。
今天提起的那本书,裴煦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看过了。
还是霍应汀亲自帮他收拾放入书柜的。
他的裴煦有事瞒着他。
霍应汀坐起来,神色不明,给他爸去了个电话。
“爸。”
“应汀?今天身体怎么样?我和你妈晚上过来看你。”
“没什么事儿,明天拆线,后天就出院,不麻烦你和妈了。”
“那好。”霍朝明应了一声:“找我什么事儿?”
“leo和我说了那天国内发生的事,他和我提了一嘴,说裴煦来找过您?”
霍朝明沉默了一阵:“他手上有肖洛两家的罪证,有你查的,也有他自己收集的,但交上去上面调查核实取证都需要时间,当时时间紧迫,小裴来找我帮忙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