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应汀大概是心虚,在接下来给裴煦推拿上药的时候都和个鹌鹑似的没出声儿,而裴煦其实也不像表面平静,也没有讲话。
两人之间只有手掌触碰皮肤的感觉,清晰而燥热。
气氛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尴尬场景弄得僵滞,又诡异地带着些灼热的暧昧。一直到霍应汀憋着长气推拿完,又公事公办地嘱咐了些注意事项,目视前方地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最后红着耳根出去了。
夺门而出的。
裴煦仍旧坐在房间里。
下午的阳光洒下,暖得裴煦心里胀胀的,阳光落在他脱下的衣服上,落在霍应汀来不及盖上的红花油上,也落在他被推拿得发热的肩膀上。
温度一寸一寸向上攀升,直冲脸颊。
心跳噗通噗通,一声又一声,似乎永动而激烈。
仿佛只要这热度在,就永远也停不下来。
霍应汀落荒而逃,下楼时还撞翻了正在准备给明悦画画的利奥,画笔散了一地,霍应汀却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明悦和利奥面面相觑。
“hale这是怎么了?”
明兰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没管身后的母亲和好友,霍应汀大步走到了家后头的湖泊。
午后眼光温暖,水镜似的湖面被几只天鹅划开几道水痕,波光粼粼得像是星星坠入其中,静谧而温馨。
霍应汀在这里站了会儿,觉得胸腔里跳动的心脏终于一点一点平静下来了。
他转过身,靠在湖边小亭的栏杆上,仰头迎着太阳想
——这样才对,冷静一点,只是脱个衣服而已。
——大家都是男人,很正常,是吧?
——霍应汀,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淡定点,别在裴煦面前和个愣头青一样,你在国外什么没见过?
——兄弟之间脱个衣服,这真的很正常,对不对?
——对。
好容易把自己说服,霍应汀神清气爽,迎着阳光不经意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家。
然后他就看见——
二楼某间屋子,一个上半身赤裸的青年在反光的玻璃显出影影绰绰的身姿,他似乎正准备午睡,未曾注意到远处的人,只唰地拉起窗帘,遮住了自己身上的无限风光。
霍应汀僵硬地回过头,浑身气血瞬间上涌。
操。
正常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