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hale,吕家没那么好对付,我父亲当年也费了不少力气,你自己要小心。我回去就联系我父亲,你放心吧。”
霍应汀点头:“嗯,麻烦你,到时候我会去国拜谢。”
利奥呲着大白牙:“说什么谢!我来华国前父亲还在念叨吕家胆小如鼠斗不过就跑,这回终于可以收拾他们了!”
霍朝明偶尔提点两句:“吕家私底下手段也不干净,小子,霍家的人你自己挑着带,我就一个要求,安全第一。”
“放心吧爸。”
“煦煦,这个帝王蟹怎么样?”
裴煦收回目光,柔和地对明悦说:“谢谢阿姨,很鲜甜。”
霍应汀听到了,抬手剔了一碗蟹脚肉,然后很自然地摆到裴煦面前,朝裴煦笑了笑,又转头继续和利奥商讨。
餐桌两极分化,裴煦听着身边三个人聊着分分钟让一个家族没落的话题,吃着明悦给自己夹的菜,身旁是霍应汀时不时的关心,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完好无损地保护了起来。
很奇妙的感觉,裴煦从来没体验过,而且这感觉竟然还不赖。
明明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有血缘关系,可他却好像泡在了咕噜咕噜的温水里,前面是铜墙铁壁的保护,后面是柔软的关怀。
就好像第一次打开了壳的蚌,惊喜地发现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都是温暖贴合的。
裴煦觉得心脏满满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被爱。
吃过饭,利奥说有了新灵感,赶着回去画画;霍朝明陪着明悦在屋前不知规划着什么。
霍应汀拉着裴煦出门散步,路过一处施工了一半的小院的时候说:“爸妈准备在那里建一个玻璃房,把外头的花都移进去。”
裴煦目光微动:“是因为我吗?”
裴煦从前不会如此大胆地把别人的行为归咎于是为了自己,但霍家人给了他太多的包容和信任,让他有了这样说的底气。
“对呀。”霍应汀牵住他的手,说得理所当然,“我老婆花粉过敏,家里人知道了可不得紧张着点儿吗?”
“别乱喊。”裴煦扯他的手,转头看他,眼里却亮晶晶地,“不会太兴师动众吗?”
“说什么呢。”霍应汀朝着他笑,“说过了宝贝儿,花没有人重要,如果不是前两天我拦着,我妈早就把路边那些花撅了。”
说着霍应汀笑出了声:“你知道我妈那天怎么说的吗。”
霍应汀学着他妈轻柔又娇嗔的语调说:“哎哟,你怎么不早说?那煦煦来可不是得受罪了?汀汀,你怎么不早和妈妈说!我得和你爸想个办法!”
说完,裴煦沉默了一会儿。
夏夜的风吹来,扬起他额前的发丝,耳畔几声虫鸣和叫哑了嗓子的蝉合奏着,小路两旁的灯串像是条长龙,一直没入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