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官人,这石凳上的木盆,可是你拿出来的?”
糟糕!光顾着藏内裤了,倒是把这目标更大的破木盆给忘了!该死,真是该死!这破木盆本来就是用来浆洗衣物的,用其他借口,自然是无法搪塞的。
“啊,是我拿出来的,今天起的早,想到有些小衣没洗,就顺手拿过来洗了。这剩下的水,我是准备拿去浇花的。”
左右是瞒不过去了,索性秦寿硬着头皮给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只盼着孟寄瑶不要继续纠缠,回房去做自己的事情才好。
“浇花?”
孟寄瑶用古怪的目光扫了秦寿一眼,以袖掩面,似是忍着笑意,低声道:“官人想是忘了,家中除了一株枣树,并未种有他物。况且这天寒地冻之日,用热水浇灌,可是要损伤草木根茎的。”
望着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破木盆,秦寿顿时傻了眼。
“骂了隔壁的,谁跟我说古代都是脑残、弱智、npc的?我遇到的,怎么个顶个的都这么聪明?”
孟寄瑶又扫了秦寿一眼身后,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用更低的声音道:“官人,可是有贴身的衣物在洗?妾身即已嫁入秦家,这些贱事,自然应该妾身来做,官人不必避嫌的。”
这她都看见了?秦寿觉得脸上辣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眼下天色尚早,官人还是再去歇息片刻吧。我煮好饭后再叫你,到时你再起身也不晚。”
孟寄瑶从秦寿手中抢过洗了一半的内裤,将秦寿推进了厢房。
迷迷糊糊中,秦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又躺在了床上。
听着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秦寿却怎么也睡不着。
“孟寄瑶啊孟寄瑶,我到底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呢?”
莫名的,秦寿又想起了她捋开衣袖,向自己展示玉臂的那一幕。想到这里,不觉有些犯傻,那枚守宫砂到底是何模样,秦寿竟是压根就没有印象。想来,是那玉臂太过诱人,以至于吸引了秦寿的全部注意力。
“坐拥如此佳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只是一根玉臂,就让你色受魂与成这副模样。若是她真的肯把自己交给你,你还不得美死?”虽然是用这种自嘲的口吻,自言自语的劝解了自己一番,秦寿的内心却依然矛盾如前。
到底,要不要给孟寄瑶一次机会呢?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她的魔门身份,孟寄瑶无论相貌、身材、人品、才干,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说难听的,除了转世带来的些许见识,秦寿还真没什么能比得上人家的。
魔门该死的魔门!归根结蒂,一切都是魔门在作祟啊!
可是秦寿又能拿魔门怎样呢?大乾虽然是煌煌盛世,却依然难以平抑江湖中的激流汹涌。
尚在衙门里当差的时候,有一次秦寿溜号上茅房,无意中撞到县太爷和京城的上官交谈。交谈的内容,恰恰是有关魔门的。也因此让秦寿知道了一些魔门的企图。
可惜的是秦寿去的太晚,他们已经谈的差不多,秦寿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诸如“前朝公主”、“遗孤”、“造反”之类的字眼儿。
统合起来,大抵不过是魔门手里有张前朝公主的好牌,可以当作造反的旗号,推翻大乾,恢复昔日后周的荣光罢了。
就算秦寿有后世的无上见识,可到底身子骨不算强壮,真要和魔门那些强人对上,定然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内无强援,外无帮手,以一己之力,想要从试图拥兵造反的魔门势力中,抢出孟寄瑶当自己真正的老婆这有可能么?
想这样的问题总是很容易烦躁,意识到自己在这太平盛世根本就不算个啥,无疑是很让人郁闷的一件事。在后世是个小人物,在这古代,依然是个小人物。除了阴差阳错的,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天仙般的老婆,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傲人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