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化吧,我入山的时候,听说那个山好像叫崞山。”江楚域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的天!你们从崞山那边过来的?那地方离黄家垅可有百多里地呢!从来没听说过那边有可以穿过来的山路,你们不会在山里呆了好多天吧!不可能,绝不可能!”李叔说完还特地望了望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申屠浪。
“你们知道这山上有多少野物吗?随便碰上一只厉害的,你们两个小子加起来还不够一顿吃的。我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过有人能空着手从崞山那边过来!听都没听过!你们两个小子不老实啊!”江楚域摇摇头,只好苦笑不语。
三人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村落。
日落西山,正是家家户户生火造饭的时辰。在村民们一片惊异的目光中,李叔带着江楚域和申屠浪来到自家的院子里。
“老婆子,家里来客了!赶快去村口王麻子那里称块好肉,打上三斤高粱酒,回来给炒几个好菜!”
“你们两个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也不知我家崽儿的衣服你们穿不穿得。”
李叔一回到家中,立刻变作了话事人一般,腰杆挺得老直,大声吩咐了起来。
江楚域和申屠浪两人进到房中,以木桶舀水,从头顶到脚心冲了个上下通透,狠狠的洗却了身上的尘埃污垢。
不一会儿,李叔拿来两套衣物给两人换上。这个尺码的衣裤江楚域穿上还勉强合适,只是穿在申屠浪身上,却实在是有些紧巴巴了。
忙完一切之后,酒菜也上了饭桌,三人坐下边吃边聊。
“家里几口人啊?你们家兄弟几个?”李叔问道。
“父母过世得早,还有一个舅舅在běi精,我们家就我一个,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他叫阿浪,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人很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平时不爱讲话,李叔你别见怪”
江楚域一口气讲出一大串,不外乎就是希望李叔别开口去询问申屠浪,谁知道这个武疯子会怎样回答。
申屠浪倒有极有气派,知道自己说话言多必失,索性淡淡一笑,只顾着品尝这杯中之物。
“你们两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去城里找工作吗?”李叔活到了这个年纪,阅历自然丰富,很聪明的根本不去招惹申屠浪。
“我们,我们可能会去běi精走一走吧,顺便看看我舅舅。”江楚域也是避虚就实的说道。
“你们去běi精?上升国旗的地方,实在是太好了!老汉我想托你们帮个忙。”李叔放下了杯子,却挟了一筷子菜放到申屠浪的碗中。
“李叔你说说看,能帮得上忙的事,我们一定尽力。”江楚域说道,不管怎么说,要不是这位李叔出来,说不定两人还会在山里再绕个一两天也说不定。
“是这样的,你婶子有个亲侄子,前年跟着人一起去了běi精,这一走就两年多没了音信,老汉我想着,要是你们在běi精碰给他了,帮我带个话给他,让他给家里捎个平安。没别的大事!”
“这?”江楚域顿了一顿,心想běi精城那么大个地方,要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自己没权没势的,明知办不成的事,当然不好意思给人家拍胸脯答应下来。
“老婆子,你把保仔的身份证儿拿来,给这两个小哥子带上,说不定下个月,保仔就有信回来了。”李叔毫不介意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