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以为是男朋友,也不至于怕成那样吧。
江栩淮似乎并不在意,他在想另一件事。
把盛好鱼汤的小碗不疾不徐地推至舒知意的面前,他沉吟片刻,锁着她的眸子问道:
“你在相亲吗?”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舒知意怔住。
而后轻轻地嗯了一下。
江栩淮的眸色深了几度:“你是急着结婚?”
不急,甚至是不想。
舒知意对婚姻并没有什么期许,没有也无妨。
家庭一直都是那个将她困住的东西,她的生活都一团糟,建立家庭于她来说似乎是件很愚蠢的事。
可她也深知,也许婚姻是她如今唯一能逃脱母亲的利器。
只要她结婚,母亲就不会再逼着去相亲。只要她结婚,她似乎就可以不受母亲的控制与压迫,真正地有自己的生活。
要问她急着结婚吗,她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要解释起来似乎又太费力。
时至暮晚,舒知意看着窗外的碎星,扯唇模糊了答案:“或许吧。”
江栩淮看着她,没再说话,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须臾,他瞥了眼手机。
只过去了一分钟。
一分钟里他预想了如若真的因为自己的过于谨慎,而放她和别人共度了余生,那时,他会有什么结局。
大抵是,
没有结局。
真是那样,他似乎连结局都不会有。
十四年前,在他差点活不下去的那个冬日,蝴蝶飞了进来。她只是扇扇翅膀,却让他倏然间觉得冗长的生命忽而有了意义。
再敢让蝴蝶飞走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