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那两行字和“邢修给张苗苗写情书”的事情发酵的愈演愈烈。邢修作为数学课代表去交作业的时候,韩老师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几句要以学业为重的话,邢修只能聆听。经过走廊时别的班级学生背过了邢修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邢修表面无动于衷,心里说去你们妈的!一帮嚼舌头的蠢货!
邢修这一班的班主任叫韩馥丽,因为人长得不丑不俊,不黑不白,不老不少,一开始同学们都暗地里给她叫“六不老师”,后来因为韩馥丽将大家的学习抓的太紧了,有几个同学说六不老师简直跟老妖婆一样要人的命呢,因此“老妖婆”这个朗朗上口的称号就成了韩馥丽的代名词。
下课的铃声响起,班里也传出了同学们放松的低声嗡嗡和桌椅板凳的挪动声。
韩馥丽却并没有离开教室,她走到讲堂上,说道:“同学们请注意,我简单说几句……”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唉……”的一声,有人更是小声嘀咕“又要简单说几句”。
韩馥丽目光巡视教室一周,严肃的说道:“唉什么唉?谁?站出来!知不知道老师这是为你们好?”
一瞬间教室里又变得鸦雀无声。邢修本来已经摆好了冲出教室奔向厕所的准备,这下又不得不偃旗息鼓。
“怎么了?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啊!管你们你们就受不了了?有这股劲用到学习上,那准无往不利!”韩馥丽大声说:“就你们这些无钱无权无势的三无人员,现在不好好学习,努力考一个像样的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不然将来怎么办呢?那谁——”
韩馥丽说着甩手扔出了一个粉笔头,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粉笔头准确无误的砸到了正趴在课桌上的一个同学头上,这同学赶紧坐直了,大家“轰”的都笑。
韩馥丽指了一下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呢!醒醒,打起精神来!”
那位同学如梦初醒的起身说道:“那什么,报告老师,我没睡觉,只是伸了个懒腰,只是趴那里,真的,我没睡,你说的话我都认真听着呢。真的,不信你问我同桌,真的!她可以证明……”
他女同桌低声说道:“谁给你证明……”
“你不能这样啊,红口白牙说瞎话!”男同学一脸无辜:“刚才老师到了前面,你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瓜子嗑,我当时就问你是什么味的,草莓的还是牛奶的,你说你就不让我吃,管是什么味的!——老师,这就能证明我准没睡觉,要不这一会才几十秒,哪能睡着?你明察秋毫,你说是不是?”
同学们都大笑起来,女同学恼怒的红着脸说:“我吃瓜子是以为下课老师要走了……”
“甭管你是以为老师要走了还是怎么,反正我跟你说话了,我就是没睡觉。”
女同学又怒又急:“你!”
同学们又笑了起来,韩馥丽摆手让这位男同学坐下:“行了行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两眼一睁,开始竞争,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等于白活;所以,就算拼一个头破血流,你们也要给我冲进大学!”
“高一分,你就有可能干掉的是上万人,扛得住,给我扛,扛不住,也得给我扛,要死扛!”
“你们要记住,累死你一个,幸福你一家,破釜沉舟,拼他个日出日落,背水一战,干他个无怨无悔!”
韩馥丽说着打了个用力的手势,而后朝着邢修看了一眼,离开了教室。
邢修感受到了老师的好意,和别的同学一样急忙的往教室外走,史今古在后面喊:“邢修,干嘛呀你?百米冲刺呢!别急啊,小心摔着了。”
“操闲心!管得宽!那我得谢谢你?……”邢修说着停下等史今古。史今古追上来笑:“我知道了,人有三急!想钱急、结婚入洞房心急、老婆生孩子男的在外面等着急,敢问你老人家是哪一急?”
邢修回敬说:“一急贼上墙、二急火上房、三急史今古趴在井沿上。”
史今古:“你才爬在井沿上!”
两人从厕所方便完出来,史今古胳膊肘撞了邢修一下,两人一前一后的拐到了操场上,见周围静谧,史今古对着邢修说:“邢修,对不起,那封信其实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