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笑笑!”尽管已经听出来是谁,邢修还是很惊讶夸张地叫了一声。
“是我。你跟哪个情人打热线呢?一直占线,都快四十分钟了,你这够忙的!”苗笑笑说着在那边笑了起来。
邢修解释说自己和局里一位同志在谈话,接着将张茂义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苗笑笑说:“人家能说出他的名字,不是冲着他去的才怪,不过你这个局长相信他,他不会有事,可是他老婆那一关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邢修:“张茂义他老婆我见过,挺知书达理的一个人。”
苗笑笑:“知书达理那是在人前,关了门哪个女人对自己男人不管得严?也就是你这个目空一切的狂妄之辈才对什么都不在乎。告诉你,你完了,我为你感到悲哀。”
邢修:“苗大女侠,你这半夜三更的打电话不会只为了打击我吧?”
苗笑笑说:“打击根本谈不上,其实是恭喜,不过怕你高兴的跳起来,所以先让你冷静一下。”
邢修:“士别三日,发现越来越不懂你了,你说话深奥的要我有非得继续深造的念头。”
苗笑笑说:“哎呀对了!要怎么说孺子可教呢?”
邢修:“好吧,你说,明天还是去那家西餐厅?”
苗笑笑哈哈的大笑:“你真是不知道啊?市委要你去省委党校青干班深造呢!”
邢修说:“开什么玩笑?我刚从市委党校回来,也就才过个年,再说青干班这会去也晚了吧?人家这一期似乎已经开学了。”
苗笑笑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能这么没劲呢!你听谁说青干班已经开学了?这一段开会推迟了开学时间好不好。本来还以为能趁机扫扫你的兴,没想到倒我倒是成了报信的。市委可是要求昨天通知到人的,你们是怎么搞的?”
邢修心里忽然的开始狂跳起来,他将手机拿开,抑制着激动深吸了几下气,让自己呼吸平稳一些,手机又凑到嘴边问:“笑口常开的苗笑笑,我这几天一直在县里参加政法系统的会,那么多人在一起都没人知道这件事。看在我曾经一往无前真心实意心无旁骛地帮助过你的份上,请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不要拿我这个心地善良的人开心。”
苗笑笑大声叫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我知道你们这些年纪不大的干部都想进青干班。从青干班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前程似锦,多少人都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倒是说我拿你开心!姓邢的,你说说我对你开过这种玩笑吗?”
邢修:“……那倒是真没有。”
苗笑笑说:“这么给你说吧,过了今天这个‘静谧的夜晚’,会有很多人来祝贺你。对你我没有祝贺,我只想下次见面时,你还能像前一次那么纯朴。你还能记得我的样子吗?”
邢修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是指穿衣服的样子,还是没穿衣服的样子?”
苗笑笑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岔了气:“你!……哈哈哈……好了,我相信你会像以前那样的。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偶尔保持纯真,有时候又笨的可以,算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挂了电话,邢修猛地一蹦三尺高,双手挥拳对着空气使劲打了几下,在屋里猛地转了几个圈,然后将自己扔到床上张大了嘴巴无声的嘶哑地狂笑。
既然是苗笑笑说的,那自己准定是要去省委党校青干班学习了!
这他妈的!
他兴奋了一会,忽然觉得不对劲,苗笑笑说昨天市委已经要求通知到人了,那为什么现在还没人告诉自己?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还是谁在捣鬼?
夏季才!
在梅山,除了夏季才谁有能力、谁敢将市委的通知压着不往下传达?
这个老东西!
这一段司法局发生的怪事全都和夏季才有关!这个老贼,他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就是想让自己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