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在大家面前说说呢?”赵灿儿有些疑惑不解。邢修看看赵灿儿的眼睛,低头说:“展露自己分为有必要和没必要两种。像大家都知道史今豪的诙谐开朗,那就是他的品格,我展现不展现自己,也不会改变在别人心目中的那个样子……知我者谓我心忧,锦上添花和添砖添瓦都很好,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也是一种态度。”
赵灿儿心说他心思果然深沉,莞尔笑了一下:“那你一直在最后,也是因为没理由走在最前面吗?”
两人站的有些近,邢修闻到了赵灿儿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幽香,有些心旷神怡,他情不自禁的脸有些红,整个人有些局促,掩饰地头朝着一边扭了一下,说:“总有人在你身后的……我是说大家这么多人,总有人在前面,有人在后面。”
赵灿儿觉察了邢修的拘谨,她也听明白了邢修前面那句没说完的话,她的心里忽然有些遏制不住的冲动:“你有心事?”
邢修反问:“你修的是心理学?”
赵灿儿:“这跟我修什么有关吗——你回答我。”
邢修抬头看着赵灿儿的眼睛说:“这会我想的是,既然运动是一种享受,但我不爱运动,那么我就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
赵灿儿听了笑了起来:“还有吗?”
邢修:“你瞧,他们爬的多快,比我优秀多了。这么多人都比我优秀还比我努力,那我努力有什么用?所以我就这样。”
赵灿儿:“你打岔的本领倒是很不一般。”
邢修问:“你呢?”
赵灿儿:“我什么?”
邢修:“除了身体的原因,你为什么落在了后面?”
赵灿儿看着邢修,而后又看着远处,缓缓地说:“那是因为,在努力和摆烂中我选择了努力摆烂啊。”
邢修听出赵灿儿是在揶揄自己,笑了一下:“赵师傅言之有理……”
邢修说着忽然想起了史今豪刚才讲的“要想会跟师傅睡”就干咳了一声,赵灿儿妙目一睁,问:“怎么?”
邢修摇头,赵灿儿也跟着摇头:“你还没学会撒谎。”
两人相互对视着,都在辨别对方眼睛里究竟流露出的是什么。
好一会,邢修说:“我没学会在你面前撒谎。我愿我永远不用对你撒谎。”
赵灿儿感受到了邢修的真诚,心里高兴,说:“好。你记住你说的话。我也会记住的。”
终于到了山顶,大家聚在一起说笑了一阵,各自分开活动了。因为星期,山顶上游人很多,邢修一直在关注着赵灿儿,他看到史今古陪着赵灿儿在一棵松树跟前坐着说话,再次扪心自问:难道自己一直这样因为“不好意思”而将相处的时间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