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的脸一下子像火烧般,赵老师也脸红红,放下手里姜片,说:“我找夏夏去。”
“两位……阿姨,咱不笑了吧?”老田努力挤出笑脸,“对了,那个伤员怎么样了?”
“没事,乡卫生院的人来接走了,说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田这才放下心,又想起刚才那人去哪儿了,却突然觉得头开始疼,一下子眼前发暗,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老田从新闻里知道,原来是二百里外的山区发生一起地震,才出了昨天那场事故。好在影响不大,出了这个事故,都是虚惊一场。
赵老师倒是照顾了他一晚上,老田也没敢和家里说,又不愿意马上走,正好有了借口赖在这里。
中午,夏老师忽然过来和他告别,说有些事,要先离开村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在这里替她教这些孩子一阵。老田求之不得,却又不知道夏老师怎么突然要走,赵老师也没有说。
夏老师是悄悄走的,她怕孩子们舍不得她。老田和赵老师送她到村口,有一辆车在等着,一个人接过夏老师的行李,还向他挥手。老田一下子认出,是昨天那人。
“怎么?”
“他们是……。”赵老师眼睛红红的,“夏夏很不容易。”她说的语焉不详。老田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并因这些秘密而获得人生前行的勇气。他看着夏老师和那人的面庞,感到表情中有一种深深的了解,他们似乎懂得彼此,不再需要言语。车里面似乎还坐着一个女孩儿,漂亮有气质,特别是露齿而,带着一种直率。
在夕阳里,车子渐渐开远,老田陪着赵老师站了好久。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了。”
“你们是好朋友,会再见的。”
“我和我的同学们,毕业后就在一个城市,可这些年却没有聚过一次。”
“夏夏和你不同吧?”
“也许吧,但我总有种预感,我们要再相见,可能会在很多年后了,”赵老师忽然转头说:“不准喊她夏夏,那是我自己叫的。”
“不喊不喊。”老田笑着,却在心底想,那我喊你好不好呢?
“对了,你还在看《读者》吗?”
“不了,我喜欢《故事会》啦。”
“真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赵老师的直觉永远是正确的,未来不是由人来定的,老田想。
看着眼前的京京和身边的“赵老师”,他笑起来,但我们总会再见,不管是不是有风霜雨雪,不管是不是有沧海桑田,我们总会相见,这就是好的。
(信息量比原来的大点了,想象空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