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顾锦洲朝容修走了过去,男人一身昂贵精良的黑色西装,跟昏暗破旧的地下室格格不入,崭新锃亮的黑色皮鞋距离容修的脸只有一尺远。
容修挣脱不掉保镖的控制,却依旧拼尽全力,仰着头,无所畏惧地跟顾锦洲对视。
顾锦洲英俊清隽的脸庞此刻覆着一层深深的阴鸷冷郁,“为什么你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后来我想通了,你不是突然烂了,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经不起风浪和失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没有一丝底线。”
容修冷笑连连:“我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你们都背叛了我!我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全部都是你们逼的!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
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顾锦洲居高临下的双眸淡淡瞥了眼容修,清贵修长的指骨捻着佛珠,一叩一响。
“我向来认为,皮肉伤不足以令一个人真正的感受到疼痛,唯有思想和灵魂撕心裂肺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
容修听懂了顾锦洲的话,但他满腹怨气,觉得这个世界欠他的,他有什么可后悔的?
-
医院。
前前后后做了一遍全身体检,医生说穆心儿和孩子没有问题。
顾风砚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穆心儿忍不住摸了摸他憔悴疲惫的脸庞,“你怎么吓成这样?”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没心没肺了。
顾风砚喉结攒动,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抱着她。
突然穆心儿尖叫了一声。
顾风砚连忙紧张地打量她,生怕她下半身流血。
穆心儿惊道:“今晚跨年,我还要跟阮阮打麻将!这个美好的传统可不能丢了!我要喊她出来打麻将!”
顾风砚揉了揉额角,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声线温和道:“已经凌晨三点了,今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先回家睡一觉吗?麻将什么时候都可以玩,不急于一时。”
穆心儿摇头,“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做,明天再打麻将就没这个味儿了。医生都说了我和孩子很好,劫后余生就是要打一场麻将庆祝啊!”
看来差点被枪杀这件事,没有给豪爽彪悍的穆小姐留下一点点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