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或许吧……或许那个戴眼镜的队长会猜出来?算了,走吧,把这只蚯蚓交上去。”
两人抬步继续走。
麻袋里,大蚯蚓蠢蠢地有它的大脑袋拱着麻袋,麻袋被它拱得一上一下。力道一卸,麻袋就自己弹回来。它觉得好玩极了,乐不思蜀地拱了半天,连喊妈妈都忘了,完全没注意这两个正背着自己的玩家要把自己背到哪里。
其实从头到尾,唐陌的计划就非常简单。
游戏第一天,他和傅闻夺在码头布了个局,成功抓住了比较蠢的王英桂和老鸟。抓住这两个人的同时,唐陌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游戏的第一天,其余21个玩家并没有联起手。至少可以说,他们目前都各自为营,没有结伙的意思。
这对唐陌和傅闻夺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这个游戏最怕的就是玩家一上来就结盟。21个玩家的游戏任务是毫无冲突的,他们最大的冲突是两枚国王的金币。这两枚国王的金币好像匹诺曹游戏里的国王牌一样,它诱惑着玩家淘汰其他人,自己独自享受到这份奖励。
如果是唐陌,他在进入游戏的第一时间,就会寻找合适的玩家结盟。因为两枚国王的金币的诱惑,这是奖励,也是炸|弹。这意味着游戏难度很高。这种游戏最坏的情况就是大怪物还没偷到,玩家自己就先打了起来。唐陌不会让匹诺曹游戏再重演一遍,他会在一开始就放弃国王的金币,不主动去争取,把完成游戏放在第一位。
值得庆幸的是,21个玩家里没有人这么选择,甚至还有四个偷渡客决定屠杀其他玩家。
情势一下子对唐陌大好。第一天把王英桂和老鸟放到假怪物笼子里是一种考量也是一个巧合,按理说情势这么好,唐陌在不知道第二天黑塔会给出“来自名侦探的鄙视”的情况下,不会谋算到那么后的事情。是傅闻夺说:“有备而无后患。万一他们逃走了,他们就是唯一看到怪物的玩家。误导一下,未尝不可。”
傅闻夺在王国都城的下水道里,抓住了一只巨型老鼠。他把这只老鼠塞进笼子里,把王英桂和老鸟关了进去。
之后就是触发“来自名侦探的鄙视”效果,在黑塔公布这个效果的同一时刻,傅闻夺和唐陌互看一眼,立刻想到了一个计划:故意将王英桂、老鸟送给其他玩家。
这是他们送给眼镜男的一个大礼包。
傅闻夺说当这两个玩家被救走后,他们的胜率就从六成上升到了七成。不是因为王英桂和老鸟非常愚蠢,是猪队友会拖后腿。而是他们会误导眼镜男,让他们认错大怪物。
黑暗的地道里,眼镜男道:“‘来自名侦探的鄙视’,黑塔将大怪物的坐标位置公布给了我们,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在位置公布的那一瞬间就看到大怪物。在我们赶去坐标位置的时候,A先生、B先生完全可以把大怪物运走。更何况,他们根本没必要运走。”
眼镜男在地上画了一个粗略的王国都城地图:“黑塔给我们的地图是二次平面的,也就是XY坐标轴,没有高度坐标。A先生、B先生完全可以挖一个洞,把真正的怪物藏在地下,把假怪物藏在真怪物的上方。这样,我们永远不会发现自己找错了怪物。”
小陈看着这份地图:“……操!被骗了!”
眼镜男很冷静:“被骗的不止这个。用两个看过‘怪物’的玩家来误导我们,故意合作、露出破绽。第四天,还让A先生当着我们的面演戏,再误导我们真正的怪物。两者加成,我们绝对会以为这只会叽叽叫的老鼠是大怪物,不会怀疑。”
老李感慨道:“这输得他妈一点都不冤。”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还有一件事,假设A先生、B先生再心狠一点,谋划得再深一点,或许……老李,第三天我们在石头路上看到的三具玩家尸体可能不是那四个偷渡客杀的,是A先生、B先生杀的。”
老李惊道:“A先生、B先生杀了三个玩家,还剖开他们的身体,挂在街上示众?”顿了一下,他明白道:“这是为了离间我们?”
眼镜男:“我不知道。这件事和A先生、B先生有没有关系,我无法判断,因为那个少年偷渡客死的时候他被虫子反噬的尸体和那三个死去的玩家很像。我只能说,无论是不是他们做的,这都是一步好棋。因为那三具尸体残忍的死法,我下定决心不可能和那些偷渡客合作。所以现在我们输了游戏。”
陆星在旁边道:“不是有两个玩家完成游戏了吗。傅闻夺,这个名字我知道,就是他,华夏第一个通关黑塔一层、二层的偷渡客。他也是个偷渡客。不过那个唐陌是谁?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安楚摸了摸下巴:“我也没听过。”
因为自己误导了所有人,王英桂有点自责。他讪讪地插嘴:“对啊,那两个人是怎么完成任务的。难道说我和老鸟把这只怪物偷走后,他们比我们去得晚了一步,正好没在屋子里找到怪物,就挖了挖土,找到埋在地下的真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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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连王英桂自己都干笑了一声,觉得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