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整整半包烟,他烦躁的心情还是不能彻底平静下来。
手机忽然响了。
顾北弦把烟含在嘴里,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是楚锁锁的。
他皱了皱眉头,直接掐断。
没过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亲顾傲霆打来的。
他按了接通。
顾傲霆问:什么时候回来
顾北弦没什么情绪地说:苏婳外婆今天下葬了,明天一早就回去。
顾傲霆的声音隐隐透着责备,怎么去那么久,前前后后加起来快四天了。
她外婆去世了,她很难过,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她不是有妈,有亲戚吗
她妈也很难过,自顾不暇。她那些亲戚,也就那样吧,眼下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我。
顾傲霆鼻子哼出一声气流,都要离婚了,干嘛还对她那么好多给点钱就行了。你的时间比金钱宝贵得多,你参与的那几个项目,因为你的缺席,都延期了。知道给公司造成了多少损失吗
顾北弦眼睑微敛,淡淡地说: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从我的私人账户里扣。
顾傲霆不悦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是公司的信誉!
顾北弦默了默,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顾傲霆低嗯一声,命令的语气说:回来记得把婚离了,离个婚拖拖拉拉的,这么费事。
卧室这边。
苏婳睡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抱顾北弦,抱了个空。
心里咯噔一下,醒了。
她眼开惺忪的睡眼,没看到他,心里有点空,又隐隐担心他。
揉了揉眼睛,让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一下,她掀开被子,穿上衣服,下床去找他。
找了几个房间没找到,在院子里也没看到,苏婳慌了,急匆匆跑到大门外。
借着门口灯光,看到夜色里一抹修长傲然的身影,挺拔如松地站在水塘边,正在接电话,左手指尖一抹微弱的橘色火光。
男人穿一件黑色长风衣,气质矜贵疏离,自成风骨。
是顾北弦。
他太与众不同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人一下子把他和其他人区分开。
苏婳慌张的心,忽地就安定下来了。
怕打扰他接电话,她脚步放轻,慢慢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