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沉默几秒,没事,她生病抑郁也跟我有关系。
你太太她不会生气吧
顾北弦极浅地勾了勾唇,还好,她脾气很好,人也通情达理。也没那么在意我。
当然后面这半句,他没说出来,成年人不会轻易向别人吐露心事。
楚墨沉顿了顿,说:回头请你们夫妻俩吃饭赔礼道歉。
有时间再说。
好。
挂电话后,顾北弦回到屋里,看到苏婳正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古旧的书在看,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鼻尖蹭了蹭她的头发,说:我走了。
嗯。
我晚上再过来找你。
太远了,你还要工作,就别来回折腾了。
那你就早点跟我回去吧。你一个小姑娘家,在这荒山野岭里住着,我怎么放得下心手上的伤也没好,吃饭都成问题。他拿起她受伤的那只手,低头去查看。
苏婳心里有点难过。
他这样,真的很难让她对他彻底死心。
他总是在她决意要离开的时候,又来拉她一把。
又总是在她心软的时候,再往她心上插上一刀。
藕断丝连的感情,最折磨人了。
苏婳抽回手,凉凉淡淡地说:你走吧,晚上不要过来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那时没有你,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倒也是。顾北弦捏了捏她另一只手,你这个小姑娘啊,就长了副楚楚可怜的外表,其实骨子里坚强着呢,心比我的心都硬。
苏婳微微抿着唇,心说:明明是你的心硬,非要倒打一耙,太坏了。
顾北弦站起来,我真走了,你不送送我
苏婳别过头不看他,心里五味杂陈,想让他走,又不想让他走。
顾北弦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抬脚走了出去。
出门看到沈淮,他眼神冷下来,疏离的语气问:你什么时候走
沈淮淡笑一声,我这几天休班,后天再回去。苏婳的手还得换药,我是医生,照顾她比较方便。
顾北弦脸色沉了沉,抬眸看向不远处。
两个保镖正坐在凳子上,端着方便面大口大口地吃。
他吩咐道:你们两个留下,好好保护苏婳。
保镖急忙放下方便面盒,站起来,应道:好的,顾总。
顾北弦又看向正在水池旁刷碗的柳嫂,柳嫂,你跟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