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依旧寒凉,除了风,只有此起彼伏的“苦苦~”声,沉闷凄楚,纪樱一直觉得像哭,后来才知道这是斑鸠在求偶。
“是谁?还在吗?”
她压着嗓门,胡乱挥动手臂,希望能抓到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苦苦~苦苦~”。
回应她的,只有斑鸠。
她不敢太大声,父亲对她说——保持善意,但不能胸无城府。
这个东西必然是避开薛家人悄悄放在她床上的,薛家人并没发现,她问也是白问,反而会打草惊蛇。
夜风萧瑟,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返回屋内,握紧手心里的狼牙,坐到天亮。
自打薛士良回来,纪樱便没再搞特殊化,叁餐都和薛家人同食。
“爹,后个儿我生日,这个月零用钱能不能加倍?”
“你每个月都能找到翻倍的理由,你的生日是你娘受苦的日子,合该为你娘免一个月零用钱。”
“那我可以给娘买礼物啊。”
“我直接给你娘不更好,需要什么她自己会买。”
薛母张嘴就要和稀泥,被薛士良用眼神止住,女儿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学人家涂脂抹粉,穿红挂绿,到头来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好孩子就是这么惯坏的。
视线一偏,扫到一旁安静进食的纪樱,再一偏,薛文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姑娘看。
姑娘话不多,知书达礼,模样俊俏,和文礼倒是个好姻缘。
看不见怕什么呀,有文礼在,还怕治不好个暂时性失明?
“樱儿生辰是哪天?”
纪樱差点儿咬到舌头,不合时宜地想起除夕那夜的疯狂,那天,是她生日。
也是她获得又失去的日子。
“正月。”她笼统地答。
“和文秀只差一月,你姐俩真是有缘。”薛母看出老爷的心思,她早就有这心思,若能来个双喜临门,岂不更好。
各种该有不该有的念头纷至沓来。
“要不,给文秀办个生日会吧!家里总是这么死气沉沉,今年你我都得遇贵人逃过一劫,属实值得庆贺,文秀也大了,更该多结识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