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反倒卖起关子,挟恩图报:“你答应今晚和我出去,就告诉你。”
“爱说不说,谁想听似的。”纪樱抄起手臂,显得意态阑珊。
钟易只得见好就收:“咱哥和咱嫂子!俩人一块儿募捐去了,真没看出来,咱哥还是个侠骨柔肠。”
若是以往,纪樱多半会揶揄几句,说说笑笑就过去了,自从马场回来,她就听不得,也见不得这些,她不想分析这种心态变化的诱因,于她而言,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她喜欢她乐意。
原来他们昨天谈的是这个,为什么不带她去呀,她也参与过很多次慈善活动啊!
纪樱到底没同钟易出去,第二天在婚宴上看到新郎的大眼袋和黑眼圈,就能想见他们昨晚闹得有多凶,钟易喝高了,连典礼都没来。
明明是周家的婚宴,却逢人便问纪樱什么时候大婚,她烦死了,躲到后花园喝闷酒,丁璐不知跑哪儿去了,仪式结束就不见人影,她不想继续呆在这儿,想回家。
身后的树丛传来窸窸窣窣的杂音,侧耳细听,还夹杂着深浅不一的喘息。
“少扬,唔,少扬……”是丁璐的声音,气喘吁吁,还有点儿妩媚。
“这么快又想了?呃,舒服吗?”
“唔…嗯…好舒服,再快些……”
她听不下去了,回饭店大堂给家里打电话,纪连盛和纪沣都在家,她说她喝多了,让纪沣来接。
庭院彩灯闪烁,她就立在台阶上等,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站得脚都疼了。
院内车位已满,纪沣将车停在院墙外,远远看到大门口的一抹剪影,长裙曳地,纤瘦婀娜,见到他也一动未动,只等他走至阶前。
“哥,你背我。”她伸出手臂,懒散至极,等着人背。
纪沣看着偶尔进出的人影,对她的要求无动于衷。
“我脚疼。”她穿着高跟鞋,新买的,脚踝已经磨破皮。
纪沣觉得她在耍酒疯,不想惯着她,掉头就走。
“哥!”
前面的人充耳不闻。
“纪沣,你再走?”
人已经走出七八米远。
她弯腰脱鞋,对着纪沣的后脑勺抛过去。
鞋未及落下就被纪沣反手抓住,头都没回,将鞋子随手丢进甬路旁的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