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爷颈肩肌肉比常人发达,多亏如此,即便露了肩骨,肌腱也没断裂,缝合却是免不了的。
给伤口消毒时,潘光有问他有无过敏史,打过什么麻药?
纪沣忍着不耐烦,他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伤他完全可以自愈,哪用这么麻烦。
“直接缝吧!”
纪樱在一边看着酒精棉球反复擦拭翻卷的皮肉,已经疼出一身冷汗,听说他不打麻药,眼圈又要红。
纪沣心烦,将她赶了出去。
潘光有打圆场,说手术期间不易围观,会感染细菌。他也怕这位大小姐万一大呼小叫,不太好看。
大少爷不肯打麻药,想他在军营历练多年,潘光有也没再纠结,直接给他缝上了,像缝在胶皮上一样,连眉都没动一下,真吓人!
保险起见,潘光有给纪沣打了一针盘尼西楚,临走时嘱咐他别沾水,少活动,他三天后过来复查。
纪樱一直守在虚掩的门口,把这些记在心上。
晚间,她躺床上辗转反侧。
他自己能洗澡吗?那如厕呢?睡觉时压到怎么办?
他是为她受的伤,她都还没表示一下呢!
“哥,你睡了吗?”
没人理她,门缝里透出灯光,纪樱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什么也听不到。
她干脆跪趴在地,头枕着地板,撅起屁股朝门缝里看。
一束阴影靠近,门从里面开了。
顺着袴裤往上,视线缓慢滑过赤裸的胸腹肌,停在右肩的白色绷带上。
“你还想跪多久?”
上面的人低头看她,并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
纪樱从地上弹起,拍拍没沾到什么灰的裙摆,正要说开场白,见纪沣回身关门,她赶忙跟了进去。
屋内只点着台灯,椅背上搭着沾血的衬衫和湿毛巾,空气中有肥皂水的味道。
纪沣去关窗户,纪樱紧跟在后面,看到他后肩的纱布又在渗血。
“你来做什么。”
前面的人突然转身,潮湿的胸肌被橘黄灯光照出诱人的色泽,鼻息间萦绕着混了皂香的青蒿味儿,纪樱忘记她要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