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曹操该与众将官商议下一步军略。刘备收缩到江夏,手底总算捏得起一万左右战士,加上刘琦也有万把兵力,踞城而守,曹军不会贸然冲锋。也是此时,加上荆州军,曹操点起马步水军八十三万,号称百万,水陆并行,向江边压去。局势依旧紧张而微妙。在这个万里无云的中午,一行四人拿着童叟无欺的通行证件,施然入城。
入城后的落脚点是一处客栈,虽然有曹纯照拂和默许,但刘伊跟曹操关系微妙,严开这算帮着办私事儿,不便到江陵同僚落脚,遂选择一个暗桩开的铺子暂住。客栈位于北大街中心位置,人来车往,生意看着不错,却不甚显眼。
牌匾看着很有年代感,上书“八方客栈”。掌柜张有财是豹骑外围暗线,由虎豹骑出钱养着,前后经营了许多年,如今已是江陵老店,与严开在襄阳世人皆知不同,此处一向低调保密,才能确保源源不断的消息传递。
四人开了三间上等客房,均以碎金结账。刘伊带着好奇的眼光观察着古代的酒店,大片青石铺面,干净素雅,屋内陈设简单,面积却很宽敞。待洗漱完毕,严开独自敲门进入。
泡上一壶茶,严开笑笑说道:“先生,一切如你所说,我军集合百万人马,已经开拔,分批压向江夏郡,按现在速度,估计十一月前后,双方就要对峙大江了。”
刘伊摆摆手:“这场仗先机已失,如果曹纯记得我的叮嘱,虎豹骑的损失能降低许多。其他的,先不去管了。”
严开暗叹一声,既然话已至此,只好顺其自然,正要开口询问下一步动作,忽有所感,与刘伊对视一眼,倏地闪向门口。这胖子虽说武力值仅有三百多,但轻身功夫绝对上乘,二百多斤的身型一下窜出四米多,却像踩着棉花一样无声无息。
伸手向房门摸去,气息炸变!实木的门板像锅巴一样被锐器破开,刺入一黑亮的枪尖!严开神色一凛,一双胖手翻花,点、搓、叩、敲、抹,短短时间以高频手法与这杆枪缠斗在一起,叮叮当当发出一连串清脆响声。
刘伊先前在屋内并未集中精力搜寻四周,毕竟一旦集中,耳朵里不亚于装一个巨大的蜂巢,方圆几百米一切声音都会灌进脑子,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尤其是在这人多车杂的地方。
所以一直到突袭的人在门前聚气,才触动了刘伊的五感,与严胖子几乎同时发现异常。此时眯眼顺着枪尖望去,已露出敌方半个身型,一米七左右,黑布覆面,连头发都没有露出,仅在眼睛处留了两个洞,胸前挂有皮甲,样式跟刘伊见过的不同,带着一股民族风。
手中一杆黑漆漆长枪,震颤弹动,在如此有限的空间抽、旋、刺、扫、崩、砸。。丝毫不落下风。看着他身上透出淡红色的数字550,刘伊两眼放光,跃跃欲试。要知道当日魏延也不过500出头的战力,已经是三国时期数得上的名将,这家伙是哪蹦出来的,看得出还有所保留。
严开起初说过,他的功夫特长就是一个举重若轻,在小空间打散手能跟王生差不多,但毕竟武力值差的有些多,只能做到挡在先生身前,仅以自保。当然,这胖子心里有底,对一流先生那种怪物级别的武力有着超乎盲目的信任,此时不表态啥时候表,辗转腾挪,打的那叫个热闹。说话间也就是十几秒钟。刘伊微微一笑,慢慢伸手拉出“随风”,从容起身。
刺客见刘伊起身,瞳孔微缩,单手持枪,另一只手弹出两颗两颗乒乓球大小的东西,发力摔向地面。“噗!”“噗!”腾起一阵暗红色烟雾,刘伊捂鼻闭气退后,严开首当其冲,整个人笼罩进烟中。
随后刺客低哼一声,抽身就走。烟雾逐渐散去,显出胖子身型,但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鼻孔多了两个栓塞,满头满身暗红色粉尘。刘伊伸手推开窗,让空气流通起来,随后谨慎内观,发现并无大碍,再静待几秒,刘伊问道:“怎样?”
严开闻言一晃,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把塞鼻子的东西喷了老远。仓促说声“先生稍待”,飞身而出。不一刻,快步入内,甚至没有拾掇一身粉尘。
快语道:“先生,咱们带的俩伙计不见了,被人留了个信儿。”
刘伊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今夜子时七里岗。”
严开说完,才解释道:“刚才这人用的弹丸应该是山越人的东西,毒性有一些,但不致命,更多是利用烟雾制造混乱,成分主要是白灰和桃瘴。白灰易伤人眼目,桃瘴是山里一种特殊植物,汁水晾干碾碎成粉,带有一定麻痹效果。”
“山越人?”刘伊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没啥印象。严开干脆脱下外袍,只穿个棉布大短裤,伸头喊来客栈伙计,叮嘱几句。片刻送来两个大桶。
农历十月初,江陵的天气依旧湿热,桶中的水都是在客栈庭院特意晒的温水。刘伊也不矫情,俩人关上露着洞的门,跳进各自大桶,胖子那边瞬间水就洒出一地。痛快的长出一口气,骂道:“天杀的山越,也敢来惹老子!还敢抓我的人!”
刘伊哈哈一乐,问道:“山越是啥?还有,刚才那位,你打得过吗?”
严开底气十足,叫到:“我是打不过,不还有先生您呢?他就算再厉害,比先生不差远了!”
略一停顿,解释道:“山越是一帮子山贼,因为常年盘踞在大江南北诸郡县山里,跟朝廷打了很久,也没彻底清除。基本上统一称为山越人,其实就是大大小小的山贼团伙。”
刘伊恍然,接着问道:“咱们刚到就打上门,这是有备而来啊,掳走俩伙计没下杀手,你怎么看?”哪怕刘伊再具备现代化思维,对于这类事件也没有处理经验,不如问严胖子这老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