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骇地又如何?她韩霜锦自始自终都未曾言明自己会一直是那个遵守三从四德,熟背女训女戒的深闺大小姐。
既然看不下去,既然忍受不了,那边试一试放手一搏吧,瞧一瞧自己能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留下多少真正属于自己的思想。
“韩霜锦,我今日才算是真正认识了你。”
两日前的彻谈抵不过今日的深谈,唐清璃没有错过她眸中的势在必得,更是为她的话而兴奋不已。
“殿下谬赞。”
韩霜锦兵行险招,不过是仗着自己对唐清璃有恩并且同为女子才这么放肆。
如果让她去云从戎面前说这些,不用两句话必定会被云家人拿着扫帚赶出来,他们无法与自己共情。
“那霜锦要如何助我?”
唐清璃看着韩霜锦,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韩家之财,皆供殿下驱使。”
夜,更深露重。
唐清璃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起身站到了窗边,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殿下切莫贪凉。”
枳橘来到唐清璃身边,为她披上了外衣,如今虽然已经入夏,但春末还是有些发凉,尤其是夜里,一不小心可能便会着凉。
“无碍。”
唐清璃摇了摇头,思绪不自觉飘远。
午后与韩霜锦的深谈让她不自觉多思,她的出现于自己而言着实惊奇,明明是商贾之女,却又有异于常人的思想。
她所追求的平权,是唐清璃在韩府中偶然所得。
她从不在明面上大肆宣扬,却能让人在暗里分辨一二,她是个很奇妙的女子。
唐清璃自问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哪怕上一世也未曾听闻。
她相信自己看见的,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韩霜锦能够帮到她,故而她愿意去相信。
说来也是好笑,她自诩直觉是最无用的东西,却在此刻愿意去相信自己那似有若无的直觉,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她不想再摇摆了,就如韩霜锦所说,有些事想做便做,她是公主,是这南朝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长公主,公主之位束缚多,但能做的也多。
“殿下。“
对于椛涧木的突然出现,唐清璃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还练出了一副好胆子。
“说吧,出了什么事。”
唐清璃离开了窗边坐在了软榻上,椛涧木会意地关上了窗户门。
“殿下,京中出事了。”
椛涧木递上一份情报,这是竹影青送来的信,若非重要的事,他不会贸然递信。
唐清璃接过信,眉头不自觉皱起。
因着唐明安与谢伦勾结一事兹事体大,竹影青几乎是停都没停便往京中赶去,本以为这次能够让唐明安吃一个大亏,却没想到他留在京中的眼线传来了消息,这南安帝突然想要立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