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拿回母亲的遗骸,从所谓父亲的手上。
他眼底似有愧意,酝酿半天才开口。
“去了王家好好过日子。”
我讽刺一笑。
“等着被活活打死吗?”
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冷意。
“你这是什么话?既然是我侯府出去的,谅他也不敢对你如何。”
自欺欺人多了,他便真信了呢。
侯爷之所以是如今尊贵的侯爷,仰仗的是他有个好岳丈。
王家是世勋贵族,哪里需要看他的脸色。
似是想到什么,他语气平缓了些。
“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点了点头,”好些了。”
两年前就好了。
是祁昭给我找的郎中,吃了几贴药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却要了阿娘的命。
阿娘当初为了给我治病给京中写信,求夫人看在我是侯府血脉的份上。
谁知夫人救我的代价是让阿娘自戕。
她啊,想要圣德宽宥的名声。
对内没了阿娘这个碍眼之人,对外众人只会说她不计前嫌,宽宏大量。
“当初您与我娘,您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
阿娘安分守己,在夫人身边已经多年,不可能在最后要离开的关头做那种事情。
侯爷愣了一下,几欲动唇,都化为一声沉默。
答案早已经揭晓。
若不是他强迫,阿娘卑贱的身份做不到那步。
19
今年新科状元郎与侯爷有六七分相似,皇上见了都惊呼以为他们是父子。
更奇怪的是,他与我也有几分相似。
更巧的是,状元郎方声的母亲,竟是侯爷的远房表妹。
他们体面人的肮脏,寻了我娘这么个卑贱的人来挡。
蝼蚁好欺,贱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