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个回答不了问题就以进为退,折磨所有人。
其他人:……
因为蒋序的高瞻远瞩,欢声笑语瞬间消失,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乔合一摇摇手,气若游丝。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说完又愤愤不平:“你刚考了个年级十八有什么好焦虑的,该焦虑的是我们——”
他一抬头,目光落在了池钺脸上。
然后想起来这位仁兄几天前考了个年级十七,下次月考和旁边这位传播焦虑的前后桌。
“……”
乔合一心如死灰:“算了,当我没说。”
乐天派代表钟天瑞打开思路:“这么一想,平安夜和圣诞节也快到了,又是表白的好日子。考完月底就是元旦假期,下下个月就是寒假。诶,元旦是不是有烟火表演来着……”
话题一下子走偏。没有人再注意蒋序,他松了口气,趁乱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池钺。
蒋序认真复盘了一星期那天晚上池钺的举动,思维比做老李布置的数学卷时还要缜密。
按理说,那天是自己先捂池钺的嘴的,抛去气氛太过暧昧,对方其实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更像是朋友间的打闹。
——但是他为什么看我那么久,最后还要捏一下我的手?!
这个算是朋友间打闹的范畴吗?
这比数学题难解,蒋序没有思路。
但至少表面上,他和池钺还是和以前一样上学放学。天气冷了,蒋序有时候会赖床,起晚,池钺会卡着时间给他打电话。
不需要他说话,蒋序接通就会连连重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两分钟后,池钺就能看见蒋序飞奔下楼的身影。
时间一长,连许亭柔和蒋正华都知道池钺每天再楼下等自己儿子了,对自己儿子赖床这件事都有点愧疚了,时间一道就开始催促:“快点,别耽误小池时间。”
一来二去,蒋正华提议,要不你们俩早上早起半小时,坐我车一起去学校?
蒋序坚决反对,理由是自己起不来。
还有没说出口的理由是,他喜欢和池钺一起上学放学的这段路。
早上和晚上天都是黑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像是看不见尽头的银河,香樟树哪怕到了寒冬依旧苍绿,安稳的错落矗立,抵挡着寒风。
他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其中穿行而过,路过小巷口早点摊万年不变的红色遮阳伞时,停下来打包一屉小笼包或者一碗汤圆,捧在手里边走边吃。
食物的热气在冷空气里变成白雾腾腾而上,是冬夜里温暖的具象化。
每次月考前一周,他们俩回到家还是会一起刷题,担心吵到早睡的池芮芮,大多数时候在蒋序家里。
12月份早已经供上了暖气,房间里面并不冷。两个人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池钺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袖子撸到手腕处。一道英语阅读写到一半,手机震动了好几次。
蒋序穿着一件浅驼色的羊毛衫,正在看着池钺整理的数学重点题型,忍不住有点好奇地扫了一眼。
池钺抬手把它按成静音,目光没有从题目上移开,不咸不淡说了一句:“看完了就做我勾给你的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