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你的电话后去买的车票。”
“来宁城前一个晚上,池芮芮生病了,又从绍江回了老家。”
“舅舅说把池芮芮给他家养,我没办法同意。”
“想过要不要解释,又觉得每次都要你理解原谅……很残忍。”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池钺声音低哑。
“……没有骗你。真的想过要来看你。”
7月盛夏的风里,蝉鸣和香樟树的气味混合。18岁的池钺透过汽车站的玻璃,对着外面同样18岁的蒋序说。
对不起,真的想过带你去北京。
琉璃窗将光线切割成五彩缤纷的光斑,落在蒋序单薄的脊背上。他安静地坐了很久,久到仿佛跨过了冗长的岁月,终于听见了浩荡的回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序抬起头望着池钺,眼眶红红的,说话带着强行压下翻涌情绪的情绪:“怎么不早说?”
“不管怎样,我的确失约了。”
池钺笑了一下。“刚重逢就急着解释,感觉自己在卖惨。”
当年的各种阴差阳错是他放开手的理由,却不能是祈求蒋序原谅的借口。
可昨晚那个电话里,蒋序听起来那么迷茫又无措。
池钺凝视蒋序:“但是不想看你一直难过。”
片刻之后,蒋序低下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没头没尾说出一句:“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池钺:“……”
在这种他以为彼此要剖析内心的时刻,没想到蒋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哑然几秒,望着对方手里的盒子,忍不住笑起来。
“是有点像。”
他接着说:“我要是求婚的话——”
池钺是想说,我要是求婚的话,至少会准备戒指,也不会在教堂,应该会在申城,在你生日或者什么有意义的日子。
但是蒋序没有让他说完。
教堂里,蒋序拿起那条阔别很久的项链,解开穿戴扣,把项链重新戴回自己的脖子上,确认戴好之后才松开手,无比平淡地开口。
“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