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岑家院子统共两间泥瓦房,一间灶屋。两间横着的泥瓦房,盖的还算敞快,一间是岑铁牛夫妻住,另一间一分为二,中间扎了一堵墙,是岑母和岑越住。
家里是没堂屋的,不然今个黄媒婆来说亲,也不至于在屋檐下说话——岑母的屋还摆着牌位,岑越回自己房间,必须穿过岑母的屋,他望着桌上摆着的灵牌,静静看了会。
“小越早早睡。”岑铁牛出声。
岑越应了声好,知道岑铁牛是害怕了,去年十一月时,岑越就在岑母灵堂前上吊自杀的。
小岑越当时死了,‘救活’醒来的是他。
同名同姓的岑越。
岑越躺在床上,夜里还有点冷,被子是陈旧的棉花被子,不过岑大嫂勤快,年前天气暖时拆洗过,也是大嫂心疼小越……
“你这傻孩子。”岑越低声呢喃,有些心疼小孩。
怎么就想不开自杀呢。
岑越有些原身记忆,可能是身体残留的执念,岑家日子过得艰苦,兄弟俩差三岁,哥哥八岁时爹就没了,然后岑家就闹了分
不过岑家伯伯叔叔还算照顾寡母,老屋都留给了岑母和俩孩子,就是如今的两间泥瓦房,一间搭的灶屋,可寡妇带俩孩子生活,那也是艰难。
好不容易俩孩子拉扯大了,岑母给大儿子娶了媳妇,攒的钱花了七七八八,想着给小岑越寻个好人家,得的聘礼加上手里的银钱,能把屋修一修。
小岑越自小懂事勤快能干,加上模样长得好,想帮衬家里,寻亲就寻亲,他都听娘的,可惜一连两翻变故,得了个克夫命名声。
岑母虽是要拿岑越聘金修屋,可嫁自家哥儿,该有的席面、喜服、陪嫁还是要添上去的,不可能真跟卖孩子似得,如此两次‘出嫁’,掏空了岑家家底,还欠了外债——铁匠、王家都来讨过钱。
小岑越就内疚自责啊,觉得是因为他才害的家里如此。
后来岑母病逝,村里说岑越克母,小岑越就赔命去了。
是他克死了母亲,是他晦气。
岑越穿过来时,脖子还是疼的,呼吸张口都疼的不成,还被小岑越浓浓的自责内疚裹着,他卧床休养了半个多月才好,冬日也不敢出门走动,消化消化完记忆和现在处境。
小孩执念就是让家里好,哪怕是卖了他。
那种赎罪心理。
岑越是心疼小岑越,这孩子太苦了,连他是个哥儿这事也不觉得多重要,他之前盘算,想把家里日子过好,替小岑越过好,也是替他。
可今个黄媒婆来,岑越计划又变了变。
他有个灵泉空间,跟着他一道穿过来了,可——
真没网上小说里写的那么逆天多么多么牛,里头一亩田旁边一汪泉水,那田种出东西好,泉水灌溉,产量多些,但田就一亩,泉水也不是洗精伐髓的泉水。
岑越在现代时,开个了农家乐小饭馆,生意不错,这么说吧,一盘西红柿炒蛋,别家小饭馆卖个二十二、三,他卖个三十,食客吃了说好,可要是一盘五十、一百,那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