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惊讶,又似是想起灵儿不是府中土长丫鬟,许是家中给了什么傍身之技,这才点了头,专心给李欣然消肿去了。
只见她取二两狗尾花的茎叶熬出油脂,反复拌炒至不粘为止,薄荷草捣出汁,分三次倒进锅里,再将几株干巴巴的药草磨成粉,随着薄荷草的批次倒入,最后炒成一坨黑中带灰的膏体。
“灵儿,你这炒的怪埋汰的。”田珠吐了吐舌头,凑近了看。
江灵儿没搭话,扭头看着正捂脸的李欣然,“二姐,你要不要试试?”
李欣然翻了个白眼,跺了跺脚,不再看她。
回到院落里,她先将瓷碗里的脸膏打开,取了一点在手心打转,细细敷在脸上。
这是父亲教给她的法子。
她自小就被父亲要求扎马步,打拳锻炼身体,跟男娃似的上蹿下跳,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虾,身上脸上都是疤痕伤口。
为了不让她长大后因此困扰,父亲便将这一方子给了她。
想不到却在这里用上了。
江灵儿笑了笑,将脸膏珍而重之放好。
……
“为什么还没消肿啊!我不活了!”
江灵儿是被李欣然的哭嚎声吵醒的,她捏了捏眉心,无奈起身。
李府内活务不重,但休息时间也不多。
李花蕊将不知换了多少次的湿布拿下,叹了口气,“嬷嬷她是要你长记性,这药是不会给你的。”
“我不管!大姐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我得跟大小姐走呜呜呜!”
江灵儿叹了口气,“二姐,你试试我做的脸膏吧,看看我脸上的口子,是不是好很多了?”
三人齐齐望向刚进来的女童,她干燥起屑的脸蛋裂开的道道口子都被抚平,冻得红肿的脸颊变得正常起来。
“灵儿,你昨天涂药涂好的?快拿过来给我用用,二姐疼死了!好妹妹,快去!”李欣然眉开眼笑,撒娇道。
“之前灵儿给你用,你又不要,现在一大早的又来折腾人。”田珠小声嘟囔着。
她装作没听见,按江灵儿的嘱咐把脸膏抹在自己脸上后,觉得肿痛消下去许多,取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清凉。
下午没有活儿,丫鬟们都在下午唠嗑八卦,今日的话谈中心自然就是西厢房洒扫丫鬟李欣然。
“我瞧她昨日还被嬷嬷扇了一下,脸肿的老高了,怎地今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