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跟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巨人同居,靠近点,时常无端感到被压迫,还看到过任池伽把玩一个高处的异形吊灯——陶斯试过,跳起来都难够到。因此心中埋下向往艳羡的种子。
她说:“我最近经常遗憾自己不能再高点儿。”
“啊?那边是有很多竞争对手吗?”
蒋一瑶的眼神带上讶异,陶斯的体型于她来说很是理想完美,扮甜美可爱不违和,穿私服时轻盈又高挑。
从没听过她有对自己的外貌抱有不满,蒋一瑶不可避免地联想,代入到一些深宫剧,争芳斗艳的戏码。
此前她们之间基本不谈起金主这个话题,一是隐私,二是不光荣,三是无趣。
其实陶斯并不避讳和介意,她说:“也不是,就我一个。”
“哦,那挺好。”
蒋一瑶松口气,问了句:“那你回来住要跟对方说一声吗?”
说着,她又摊开另一条裙子,
“其实这几件都挺适合你的,不是批发,卖掉不会被教育吧?”
陶斯用小勺刮起碗底半化的冰淇淋,趁还没流光一口吃进去,嘴巴里吐出来的都是冰冷的奶香气。
对于蒋一瑶的设问,她更不在意,慢悠悠地回答说:“这,不至于吧。”
到第二天在睡梦中接到视讯邀请,她两眼迷瞪翻出屏幕,看到任池伽三个黑体字赫然闪烁,接通时,陶斯也是同样的语气。
“怎么了?”
十一点,她走到客厅,抬手拉开一角窗帘叫阳光泻进来,看到所有的卧室门紧闭。
任池伽本来是问她昨晚没回去的事,突然声音一顿——
“…等会儿,眼睛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陶斯眨起酸涩的眼皮,伸手往眼球中央一捏,了然道,“美瞳忘摘了。”
接着又对另一只眼如法炮制。
汪诗琦昨晚说新买的日抛难戴得要命,叫她试试,结果很轻松地放进去,后面看完一部电影忘记取,一觉睡到现在。
她坐到沙发,才跟他说起公司放假。
陶斯没什么包袱,取美瞳时也不避开镜头,反而把屏幕当镜子拿得更近,任池伽隔了几秒,从刚才稍显新奇冲击的画面中缓过来,抿抿唇,
“看你很久没回消息,下次记得提前跟我说。”
她睫毛垂下去,浅浅地打个哈欠,仍显得困倦而懈怠,眯起眼睛去划他说到的消息内容,不痛不痒的文字。
“好。”她心不在焉,声音低低喑喑的,“你要在家我肯定提前说啊。”
“昨天睡得很晚?”
“就那样。”
宿舍这群人普遍作息就是晚睡晚起,更别提昨天放假,如鱼得水一般回归夜猫子形态,陶斯原本也不应该被这通电话中断睡眠。
——忘记开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