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禽都打跑了,他就迈着厚实?的爪子,顺着路往前走?,也不管认不认识路,主打就是?一个胆大。
一缕香气悠悠地飘过鼻端,氂鷵皱了皱鼻梁,舔了口嘴边的软肉,嗅着花香就走?了过去。晃晃悠悠地走?了半刻钟,他远远地瞧见了一个宫殿。
氂鷵歪了歪头,他家住的地方?,以及他见过的仙宫,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富丽堂皇,一眼看过去,至少有三种颜色的宝石做装点。
可远处的仙宫别说几种颜色了,入目所及都是?白色,只?有房顶和宫门是?黑色。
与众不同的仙宫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氂鷵想进里面?一看究竟,谁知?刚走?出两步,空气中就**出一阵软绵绵的剑气,震得?他原地飞起,滚了好几圈,撞到?一个树才停了下来。
氂鷵懵了半晌,站起身甩了甩头,不信邪地再次靠近,可就像有堵透明的墙,每次他靠近时,都会?被弹飞。
如果就此打住,那就不是?氂鷵了。
从此往后?,氂鷵每天都会?来闯“空”门。
一年,两年……一眨眼,氂鷵就迈入了青年期。
也终于?在这一年,他化作人形,走?到?了仙宫的门前。
并不是?门不挡他了,而是?他练出了耐受力,就像在推一扇沉重的石墙,咬紧腮帮子,他挣扎着伸出手臂,推开了这扇他望了十多年的宫门。
宫门打开的刹那间,身前的阻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氂鷵没?站稳,顺着惯力扑倒在了地上。
双手撑着地面?,他抬起头,长发破马张飞地盖了满脸,透过发丝,他看到?了院子里的景色,还有里面?站着的一个人。
先是?一双洁白的脚,脚指甲圆润饱满,脚背雪白,比飘着的天云还要白。
氂鷵慢慢抬头,白色的长袍,系得?一丝不苟的腰带,玲珑有致的身材,白到?发光的锁骨。
不知?为什么,氂鷵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才去看脖颈上的那张脸。
怎么说呢,他看过的仙君也不少,无论是?笑眯眯的,还是?哂笑怒骂的,都有个表情挂在脸上。
可这张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淡到?没?有血色的薄唇,弧度恰好的鼻子,微微垂下的眼帘,一抹修长的黛眉。
氂鷵是?妖兽,仙君们认为是?美的,他总有点理解不了。
但毫无疑问,这张脸,他知?道是?美的。
可惜这张脸的主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她正在看手里的月桂花,看着看着,就把花瓣放到?了嘴里。
淡到?极致的唇上粘着红色的花瓣,洁白的贝齿间,赤色花碎翻转,一缕香气飘过,氂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你叫什么?”
氂鷵从天云上爬起来,有些笨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