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燕衔湖上只有一只小小乌篷船。
小船不快不慢地驶在湖面之上,生出圈圈有规律的涟漪。
然不知什么时候,方才还平静的乌篷船突然重重地晃了一下,并生出一阵水花。
船下的涟漪也跟着乱了起来,晃得湖上飞鸟展翅向天际而去。
……
乌篷船上只有一名天生耳聋的船夫。
他划船的速度很慢,临近傍晚小船方才泊向岸边。
那船夫也不会说话,泊好船后直接登上另一条船离开了燕衔岛。
不过转眼便没了踪迹。
“……人已经走远,爱卿可以出来了。”应长川的声音自船外传到了江玉珣耳畔。
方才半倚着船壁而坐的江玉珣终于一点点挪了出来,并在对方伸手的同时把视线落在了应长川的指尖。
“怎么了?”
“你…你洗手了吗?”他开口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稍有一些沙哑。
应长川的胆子不但要比江玉珣想象得更大几分。
甚至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也是一流。
常年握剑的手上有一层薄茧,动作则一次比一次熟练……
熟练到江玉珣无比后悔自己方才叫的那声“哥哥”,甚至想要将这两个字永久封存。
江玉珣的鞋袜被上船前便已被湖水打湿,又于刚刚被应长川脱下晾在了船头。
不等对方回答,江玉珣立刻将视线从应长川的手上移开,低头检查起了鞋袜来。
然而应长川并没有回答方才那个有关洗手的问题,反倒是垂眸轻声道:“还没有干。”
“那算了,”江玉珣还在强装镇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我记得岛上好像都是石板路,被太阳晒了一天之后……现在正是热的时候,我就先光着脚上去,然后再去冲脚吧。”
说话间江玉珣已经扶着船壁走上前来。
还等他上岸,应长川的手已经轻轻托在了他的腰上,并笑着轻声道:“不必这么麻烦。”
“什么——”
乌篷船再一次随着两人的动作重重地晃了一下。
江玉珣的话音还未落,应长川便已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并朝江玉珣小声耳语道:“阿珣叫了孤那么多声‘哥哥’,孤这个作‘兄长’的怎么也该照顾照顾阿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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