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一刻,江玉珣的声音便自殿外响起:
“丞相大人生活的确简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往别处花钱。”
说话间,江玉珣已步入殿内:“启禀陛下,人都带到了。”
“好。”
方才还伪装得当的丞相,脸上当即露出惧意:“什,什么人?”
江玉珣脚步一顿,转过身贴心地回答他:“自然是在昭都城郊贩售人牲者。”
……贩,贩售人牲者?
说话间,玄印监便将几名男子押入殿内。
那几人浑身是伤,看上去无比狼狈。
但是他们的出现,却瞬间令殿内多人变了脸色。
江玉珣笑着看向丞相,话补全了刚刚在殿外没说完的那句:“比如说,丞相大人单购买人牲这一项,就花费了十几万两银子。”
江玉珣话音落下,方才还能挺直肩背的丞相,瞬间像被人抽走了筋似的瘫软在地。
人也立刻苍老了十多岁。
昨日,应长川令江玉珣赶在审讯丞相之前,回到位于昭都的玄印监驻地押人。
到了那里,看到这几张熟悉的面孔后,少年就明白丞相为什么急不可耐想要刺杀应长川了。
——年逾八旬的丞相,背地仍坚信“巫、卜、殉、祭”那一套。
自知时日无多后,便早早为自己寻起了殉葬的人牲。
他也从这些个人手中,购买过人牲!
这几人被抓之后,丞相日夜难安。
虽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将自己供出,但私杀人牲可是死罪,自从几人被抓那日起,丞相便已下定决心刺杀应长川。
更别说没过多久,曾向他行过贿的京兆尹也翻了车……
丞相等待许久,终于在应长川回宫途中找到了机会。
殊不知这竟是对方刻意露出的破绽。
“臣,我…我……”
丞相的脸忽然泛青,眼睛一个劲地向上翻。
辩解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江玉珣:?!
不会吧,这老头怎么比大司卜还要脆皮!
“太医!”见此情形,候在殿上的桑公公被吓得大叫一声。
朝臣也被丞相的样子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