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许多史学家都猜测过应长川当时的想法。
有人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有人说他单纯想与折柔同归于尽。
江玉珣同样好奇这个问题很久。
如今当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哪有不问的道理?
他不由驻足:“陛下当年
是如何想的?”
两人正好走到了一架攻城用的巨大冲车下。
风沙全被挡在冲车的背后(),没了遮挡视线的黄雾?(),江玉珣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极亮。
看出他在想什么的应长川轻轻地笑了一下,末了挑眉道:“折柔人与我大周士兵一样,皆为血肉之躯,而非铜筋铁骨。既然他们敢劫掠,我们又为何不能反杀回去?”
狂舞的黄沙印在应长川的眼底。
江玉珣似乎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他少年时的狂妄与张扬。
“原来如此……”
江玉珣明白了。
后世的猜测都不对,应长川并不是不知深浅,更不是想要同归于尽。
他和这个时代的任何一名将领都不同。
——应长川从未惧怕过折柔人。
折柔的不败战绩或许是前朝的阴霾,但从不是应长川的。
风沙忽在这一瞬停了下来。
远方校场上的景致还有嘶吼声于骤然间变得清晰。
应长川迈步继续向前。
伴随着校场上战马的嘶鸣声,他忽然漫不经心道:“一味退让并不能罢战息兵,以战止战以杀止杀才是乱世唯一可行之道。”
江玉珣不自觉攥紧了掌心。
他停顿片刻,终于沉沉地点了点头。
……征战或许不是选择,而是历史给这个时代的唯一一张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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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话题有些沉重。
离开校场后,江玉珣便与皇帝扯起了种树的事。
“北地虽然有大片戈壁无法屯田,但也不能放任其不顾。若风沙太大,地里的作物也难长好。”
“未来定要在这里多多种草植树……咳咳……”
黄沙虽然已经散了,但是江玉珣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咳了几声。
应长川的脚步忽然一顿:“爱卿可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