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赛车瘾刚刚也算是过完了。
只是想起了和时白荔的对话……
他立刻回了家。
把那段话,原原本本地重复给了祝之嬗。
“她说……她也不知道?”
祝之嬗温婉的面孔上,有些茫然无措。
呼吸却略显急促。
孟钧阳赶紧安慰她:“妈,你先别急。”
他拿了杯水递给祝之嬗。
斟酌着用词。
“我听小白荔的意思,是不大想了解亲生父母,也不怎么好奇……”
他本来想的是,若时白荔知道父母的具体情况,他也好对母亲有个交代,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
若时白荔不知道,他可以帮忙查一查,真相自然也会水落石出。
可时白荔根本无心在此。
孟钧阳毕竟是个外人。还自认是时白荔的好朋友。
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愿意去做这种背后查探朋友身世的事。
太没分寸,也太不尊重时白荔了。
既然时白荔本人都不愿意,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查证这些,美其名曰帮她找到父母,却给她带来莫须有的麻烦?
祝之嬗自然也听懂了孟钧阳的意思。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关心则乱。
而到了现在……
她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恐惧真相是,时白荔真的和她毫无关系。
恐惧那一点点的希望,最终灰飞烟灭。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段日子。
那么小而柔软的身躯,在她的怀里变得冰凉。医生遗憾地宣告:“抱歉。我们尽力了。”
周围的人围着她,那么多的泪水洒落,她心痛到无法思考,却怎么也换不回她的孩子。
她无数次在夜晚梦见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奔跑在草地上,贴着她温暖柔软的脸颊,拉着她去看这个世界。
然后又在黑夜中惊醒,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婴儿床,再也无人穿上的小衣服。
一切只是梦。
她的女儿,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