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忆着这些已经在脑海里走过无数次的画面。
当时听到消息她就害怕了,丈夫和家人一直安慰她,应该没事。医生也说先观察一晚。
没想到第二天状况恶化,直接就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然后在那住了一个月……就结束了。”
祝之嬗轻轻开口。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热热的,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时白荔。
她的荔荔握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挨着她。
警官宽慰道:“节哀。医院的出院时间显示柯珊在第三天就跑了。随后是萧伟奇带着人办理了孩子的住院手续。在这之后两个孩子就没有了交集。唯一有可能混淆抱错的时间段,就是刚生产完和刚到达婴幼儿看护室的那几个小时。”
“……所以,是那时候抱错了?因为两个孩子出生的时间太接近了?”
祝之嬗睁大眼睛。
警官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两份记录。
“当年给柯珊接生的医生已经过世了。给您接生的是妇幼医院的陈主任,他已经退休,也不记得当年的事。考虑到时间久远,他经手的产妇不计其数,这也是应该的。不过他说过,那时候婴儿抱离产房后,都是由护士统一安排洗澡送去看护,医生不参与其中。”
“而负责的两位护士,一位还在医院工作,她没提供什么有效信息。另一位则已经转行。这位马护士经过反复询问后终于承认,当年医院管理比较混乱。”
“当时突然送了两个孩子过来,她们两个护士忙不过来。手忙脚乱时就没来得及及时记录名字,等她洗完一个孩子准备登记时,才想起来问孩子的母亲叫什么。另一个护士告诉她,名字里有个shan字。她看了一眼,就把柯珊的名字写了上去。”
“后来她才知道,还有一个产妇名字里也有shan。只是当时她太害怕,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便把这件事埋在了心里。”
祝之嬗简直无法理解:“她当时就意识到了,为什么不说?”
警官安慰道:“您先冷静。”
祝之嬗却很难冷静。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错误?一个失误,一个随口说出没有检查的名字……?”
她不可置信。
这二十多年来的噩梦,居然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
“不一定吧。”
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的萧随,忽然出声。
他的目光懒散地落在那份笔录上。
“真要问名字,大多数人记或者叫都是姓,谁会记最后一个字?”
祝之嬗一顿。
无论是祝还是柯,都不算是常见的姓。若真的要留下第一印象,绝对是姓大于shan字。
警官微微一惊,看了一眼萧随。
她很爽快地承认了。
“是,这其中疑点很多。看似用管理混乱和失误来解释,但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位马护士在说谎。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