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多亮起一盏灯,前一个人都会定格在自己最后的动作上,当六个人全部亮相,舞台灯光骤然全暗,变换队形。
当灯光全开,照亮整个舞台的时候,六人排成一纵队,站在第一位的人向右走几步,唱起第一句:“一部《道德经》,逍遥函谷行;一曲《将进酒》,饮者留其名。”而因她走开而露面的练习生,则是做起舞蹈动作来。
这段歌结束,第一位练习生继续向右走两步,定格在一个侧身回眸的动作上,而方才跳舞的练习生也是向右走两步,继续唱下去:“一阙《漱玉词》,云中叹飘零;一双稻草鞋,《本草纲目》集大成。”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特别像一幅会动的仕女图,尤其她们还穿着印有中国传统纹样的汉服,头上戴着微微反光的浅色缠花,就更有画中韵味。
第三位练习生是丁蕊,她在跳完舞之后,跟随着队伍向右走,这时歌曲将要进入到副歌的戏腔部分。丁蕊唱戏腔那是专业对口,她走开后,露出的练习生,正是一位舞担,动作要比前几位的动作难上许多。
只是,极短暂的间奏衔接过后,大家期待的戏腔并没有如期而至,丁蕊忽然神情痛苦地缓缓蹲下,喘着粗气,双手慢慢扶上了腰部。
台上的练习生一下子围了过来,导师也紧张地走到舞台边缘,佟知隽也立刻从演播室冲了出来。
郁繁生劲儿大,干脆利落地上了舞台,抱着丁蕊往外走,边走还边对着赶过来的佟知隽喊道:“你们继续,我送她去医院!”
佟知隽定了定神,一捏拳头,转身就往演播室跑,开麦通知:“全体注意,彩排继续,《李》a组下台休息!”说完,佟知隽也出门打车赶往医院。
经过医生检查,确认了丁蕊是最近练舞强度过高,导致的腰肌劳损复发。
距离公演还剩下不到四十八小时,丁蕊急切地说:“打封闭针吧!公演结束后我再住院!”
佟知隽不太懂这方面,看向医生,然而一旁的郁繁生却急了:“不行!绝对不可以!打封闭针有什么副作用你知道吗你?小小年纪就学会祸害自己的身体了?”
郁繁生的丈夫方颢辰在他们相识之初,就承受着棘间韧带损伤带来的痛苦。
那时候方颢辰才十几岁,赛事安排密集,多次打封闭针,导致向心性肥胖。对舞者来说,身体不够健康,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他陷入了很长时间的焦虑与自我怀疑之中,花费很久才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郁繁生知道,只是打一次封闭针,并不会有什么难以承担的后果,但是有了一次这样的情况,恐怕之后就会有第二次,必须把这种并不好的习惯扼杀在摇篮里。
丁蕊的眼泪连成串,滚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委屈地看向佟知隽。
“身体是自己的,”佟知隽温声说,“听郁老师的话。”
第七十一章没有黄牛
最后丁蕊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