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也难得没有插科打诨,抬手指了指停车场:“走了。”
佟知隽一口气沉到肚子里,憋得难受。
“嗯,走。”最后,佟知隽还是平静下来,在另外三人的推搡下一同去往停车场。
他们没有在原本定好的酒吧喝个痛快,气氛不适宜,而是开车转头去了一家台球厅。
佟知隽桌球打得好,往日三个损友怕被虐,不肯陪他玩,今天为了哄佟知隽,王锦阳主动拿起球杆上巧粉:“来吧,我跟你打。”
“行。”佟知隽没多话。
有段时间没打,佟知隽有些手生,但胜过王锦阳还是轻轻松松的。
状态逐渐上来了,佟知隽一个接一个的一杆清,让王锦阳输到说不出话来。
晚饭他们就在附近吃,饭后到严遇东名下的夜店玩。
佟知隽没兴致,只是想借着喧嚣让自己冷静些。
音乐和灯光使人意乱情迷,王锦阳有女朋友,坐在佟知隽旁边不动声色,而穆澄和严遇东早不知道溜哪儿玩去了。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佟知隽仍然不可避免地难过。
蒋戚的名字就像一道闸门,开闸放水,哪怕片刻就关了闸,仍然会有汹涌的波涛奔流而下。
佟知隽甚至可以清楚地记得,蒋戚牺牲后每一个被爆出吸毒的公众人物都是谁。上流圈子也不干净,佟家曾经的合作伙伴,但凡有哪一个吸毒被抓,宁可放弃千万利润也会立刻将人踢出局。
神经已经敏感到了不可触碰的地步。
佟知隽不擅长喝酒,只随便喝了一点,微醺靠着沙发。
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得像蜻蜓点水,又痒又燥。
佟知隽扭头,是周夕辞。
周夕辞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长度刚及大腿中间,丝绒的质地慵懒华贵,收紧的泡泡袖和腰线勾勒着少女曼妙的身姿。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条丝带,手心扣着佟知隽肩膀没挪开,使他反感地躲了一躲。
“知隽哥哥,你怎么了?”周夕辞尴尬地收手,绕到佟知隽身旁坐下。
周家与佟家,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发达得也晚,因此蒋戚的事情,周夕辞是没有任何途径知道的。
不知道,这怪不得周夕辞。
但是周夕辞越界了。
佟知隽冷着脸站起身,王锦阳好脾气地提醒周夕辞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便跟了上去。
只是周夕辞并未善罢甘休,她没眼色地拉住佟知隽的衣摆,楚楚可怜道:“知隽哥哥,我过生日你会来吗?”
佟知隽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来啊,哪能不来,不然不是拂了周大小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