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有些好笑,我竟然会觉得他与沈钦州相像。呵!我莫不是魔怔了。
“多谢昭王殿下。”我低声谢过他的披风。
这时崔瑶君走了过来,有些好笑地打趣我们道,“是我在这碍眼了?你该叫行知才对,怎的还叫昭王。”
闻言,我冲她笑了笑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而她瞧着我们俩面对面站着,有些拘谨,于是主动离去,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是那样的从容有度,她真是始终恬静淡雅。
我真是讨厌不起她来,即使前世我对她也没有抱有恶意。
“我可以回去了吗?”等她走远,我看着昭王的双眼淡淡地问道。
“两个月后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透过皮相直看到他心里头去,他始终坦然与我相对,好似一切本就是他该做的。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他没有跟来,倒是茯苓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回了府。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许多故人的缘故,这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比如前世我死后,沈钦州竟然辞了官四处游历,他去了我曾生活成长的地方——大宛,最后回到长安跪在我的碑前失声痛哭,说着在大宛的趣事,却始终自责不能带我回家。
哪怕我死了,我的碑也得立在长安城里。
我梦见前世小桃子劈头盖脸的鲜血倒在雪地里,永远留在了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天。
梦见那十丈高墙下有人无声落泪着收殓我的尸骨,那人一袭华服地位尊崇可惜看不清具体面容。
最后一幕落在沈钦州最后寄给我的信中,纸张摊开来放在案牍上,恰好窗外的光线落在末尾两行诗上。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疑似火烧身。”
我从梦中惊坐起,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时恰好小桃子进来掀起帷幔,厚重的布帘被拉开我才发现原来此时已经天光大开,小桃子乍一对上我的视线被我吓了一跳。
“公主今日醒得这样早?”
平日里我无事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今日天才亮我便已经坐了起来自然让小桃子有些诧异。
我反问道,“今日你怎的这么早来叫我?”
“宫中来人了,要您跟昭王殿下一起入宫。”